不过这说到吃,我自是一副再愿意不过的笑吟吟面容,转眼便将他那唬人的话语丢在一旁,甚是欢愉地扯着他的袖口,满面春光的自言自语道,“你可知在此地,吃与喝是何等乐事?”
他任由我扯着,眸光时不时地闪过一丝寡淡清冷,配着此时那灯火耀耀,夜色如暮,显得稍许格格不入了些。
我牵头走着,一个豪迈接语道,“若是再配上那娇娇可人的姑娘们呐啧啧!”心中正是欢喜,谁料后脖颈处一个紧力,莫名被转了个方向,抬头一望,一孤陋小店,再一定神,只闻头顶处一个倨傲的声音挑道,“就这儿吧。”
我心中一时惑然又悲愤,眼瞧就这般落了座,我干干一笑,不安分的手掌搓来搓去,接着我眸光流转,预备劝阻,顷刻间便被那更热络的店小二匆匆打断,“二位客官,准备来点儿什么?”
“两碗清汤面。”
“好嘞,客官!”
我霎时面如死灰,如那大闪子直劈天灵盖,直了直眼。
“你又忘了,在南宫我同你交代的。”他轻轻吹了吹小二刚端上的热茶,深情淡和,热气一轻一覆,扑透过他的面容。我见他唇角一隐,匿了笑意,转而挑眉将眸光投来。
莫不是那面色不佳便戒荤戒油的荒唐话?我哼哼唧唧地埋下头,不再言语,以表我懊恼难耐之意。等到那两碗面被匆匆地端了上来,热气腾腾地往我面前一搁,我方才勉强地咽了下口水。
他水波不兴地将眼神往我这瞟了瞟,一边吃面一边同我温言说道,“此番自有要务,吃喝玩乐,不急一时。”
吃喝怎能同玩乐相提并论,吃喝乃是人之常情好不好?我抿了抿嘴,假意挤出一个笑容,应承道,“是是是,宫公子所言极是。”
他闻声,眼中一番神色酝酿,“你若当真要解馋,等回去后”
“别别别,”我可是记得他在那招云殿内是如何为我规定那三食三餐的,“不必了不必了,这清汤面挺好的,不错,颇有味道,对身体也好!”接着露出一行齐齐的白牙,冠冕堂皇地对他虚情假意的笑了笑。
“我是说,等回去后,我做给你吃。”
“真的吗?”我微怔,脑门忽地轰隆一声,胡乱往嘴里扒拉几口面条,末了偷偷瞄了他一眼,接着埋头不再言语。
他亦没回答我,我只瞧见他唇角浅浅弯着,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下一秒便被他的一个勾手敲上我额头,“发什么愣!”
“公子,你听说过赤殷堂吗?”我自顾自地看着碗里的面,喃道。
大神仙顿了顿,不,是顿了好久,我不知他眼底那瞬然消逝的是什么神情,但我真的看到了,那种又涩又苦的一瞬间。
“听说过。”他开口道。
我大喜,接着绵长说道,“我找了好久,也没从《八荒地界图》中寻到它,可是我明明在药书上看到过,说赤殷堂炼毒最是厉害,若是能交到赤殷堂的朋友,请教请教,或许能省了我不少力气。”或许也就真的能找出那日大婚交杯,酒中的毒物,我这般想着。
“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他眸色中的凛然削弱了甚多。
我咬了咬筷子,是有些难处,不妨说出来,试探试探他?
“我想要找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我盯着他的眼眸说道,“这种毒药,入喉清凉无感,继而灼肠烧心,直至肝肠寸断,腹内出血而死,你可曾知道?”
他长眉微蹙,眸色一紧抬眸望向我,继而又是一番浅淡无痕的姿态,“这种症状,太常见了。”
“不,不常见,我可以尝出来!”我凝住他的眼瞳,莫名被他玄色的清眸吸入眼底。霎那间,我仿佛看到他清浅的眼尾闪过一丝波动。
忽而他双眸紧紧一闭,面色一褪,暗哑着声音道,“谁允许你以身试毒的?”
完蛋了,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