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八月间,骄阳似火。中午时分,太阳把树叶都晒得卷缩起来。知了扯着长声聒个不停,给闷热的天气更添上一层烦躁。
王府宽敞明亮的正厅中,一袭银白锦袍的赵茂端坐在精雕梨花木椅上。
两旁坐着花葵、志文、杨天佑以及天元军二十位指挥使。
赵茂严肃道“诸位都已知晓,如今金兵入侵,已经快要完全攻占燕云十六州。
而如今朝廷只剩下守护皇城的禁军还可一用。
哪怕是禁军,据探子来报,前段时间也发生过哗变。令朝廷不得不想尽办法筹集兵俸,才平复哗变。
对此,尔等有什么看法。”
其实这么多年,赵茂做的这些准备,众人皆看在眼里,明显不会是想做个安分的闲散王爷。
若是康王带领大军此刻造反,说不定能一举攻占开封,夺取皇位。那自己等人便是有从龙之功。
这些指挥使大部分都是花钱买的职位,这些年一步步熬资历才爬上来,从军之前正是混迹黑帮。
各个骨子里都是有着反动基因,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在场恐怕除了一根筋的杨天佑和整日绣花的花葵以外,其他人心里都门清的很。
但造反这两个字好说不好听,侯宝梁眼睛一转,起身来到大厅,跪在地上,朗声道“康王殿下,大宋能有今天,全乃赵官家失德所致。
赵官家宠信奸臣,远贤臣亲小人,蔡京、童贯、梁师成、李彦等人结党私营,排除异己。
下面人皆贪墨成风,克扣军银粮饷,以至于宋军哗变,予金国犯华之机。
赵官家近年来沉迷修道,一心想要成仙。终日不朝,国家大事皆由蔡京、梁师成等人把控,有负大宋子民。
以至于仙人震怒,降天灾惩戒大宋。
赵官家失德昏庸,不足以掌国之重器。
康王政事修明,爱民如子,理应取而代之。
恳请殿下出兵,高举义旗,清君侧,废昏君。”
说罢,重重叩首于地。
众人一看,皆是起身来到其身旁,跪伏于地,高喊道“恳请殿下出兵,高举义旗,清君侧,废昏君。”
场中只有杨天佑、花葵未有跪下。
杨天佑心中纠结,杨家世代均是保家卫国的忠良,还未曾出过造反之徒。
花葵从未想过什么功名利禄,只要能侍奉殿下左右便已知足。
赵茂眉头皱起,微微心动。此事筹谋已久,眼看朝廷疲软无力,只要自己高举义旗,皇位几乎唾手可得。
可如今金国入侵,北方百姓才刚刚历经天灾,又遇兵祸,实在是于心不忍。
赵茂闭上眼,靠在椅子上,思绪挣扎。厅中针落可闻,众人都跪在地上,等待康王下令。
半响,赵茂睁开双眼,注视着众人道“本王确实有心皇位,不过这皇位乃祖宗所传。
先皇曾教导,为君者理应心怀天下百姓。
如今北方百姓正沦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本王又岂能不顾大局,为一己之私,至百姓安危于不顾。
皇位之争,乃本王与赵官家之争,这是大宋内争之事。
我泱泱大宋却不能被蛮夷所欺。
众将士听令,全军出征,集结雁门,抗金御敌。”
赵茂所言令众人大出意料,但见其如此坚定,只得听令。
秋风,像把锋快的镰刀,从柳树梢上刮过,半绿半黄的树叶,唰唰飘落下来。
天元军营上空满是飘飞的枯叶,军士们整装待发,粮草、银钱皆是用牛车、马车拉上。
赵茂亦是一身戎装,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临行前,王府众多资产尽皆变卖折现,另外花葵与志文均要跟随自己离开。
赵茂便将乾坤大挪移前六层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