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这是白蒂梅,这叫莽吉柿,还有这?赖球果,别名释迦果。”
洋溢着云光,四躺八仰的沐雪之在粉黛乱子草上啃着番石榴,春意盎然。
“四哥见多识广,肯定吃过这些果子。”
离上次星辰天下,不过五日,沐雪之又屁颠屁颠来至芬芳紫韵的墓碑前,闲话家常。
逝去的人留给活着的人,是记忆,是痛苦,是无奈,还是美好。
“哎哟喂,这是谁家的公子哥?一个人呆在荒无人烟的墓葬岗,怕不怕?”
体态婀娜的风尘女子,右手沾起香气扑鼻的绣帕,卖弄足以让万千痴汉为之着迷的傲人资本,道句风骚,实属恰当。
当沐雪之近眼瞧去,丰腴暴露的烟柳巷,千娇百媚之中多有几分纯情,不像那拉皮子的老板娘。
“乱子草是你摘得?挺好看的!”女子信手拈来,含于嘴中,玩笑道“姑奶奶瞧你来了好几趟,这里葬着亲人?”
沐雪之不予理睬,继续躺着,咀嚼那硬邦邦芭乐果子。
“难道是你家娘子?”
“大娘胡说什么,是我家四哥。”
“大娘????你家才大娘,你全家都是大娘!”
恼羞成怒,女子捧起沉甸甸的双峰,分明告诉这个没眼光,不懂风情的少年。姑奶奶这点可比天下任何一柄神兵利器,甚至比拟那通天的古本经文。天道的源本之初,万古长青的锦绣山河,毫不夸张,皆出于此。
切问“你家大娘有这么挺?”
“那倒没,大娘!”
此言一出,女子气不打一处来,从那艳色闷人的鸳鸯绣帕中捏起一根绣花针,想好好戳戳这没大没小的少年脊梁骨。
于心不忍,收回。
“小哥,你看我这绣帕绣得如何?鸳鸯戏水那叫一个好店里有许多,待会送你几条。”
“你是老板娘,卖绫罗绸缎的?”
“算你有眼力劲!我店里的宝贝样样是珍品,随便挑上一件,你家心仪的小娘子欢喜不得了。”
沐雪之无精打采,低音道“我没娘子,要有?也不算!”
“小哥,爱开玩笑?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不算。”
沐雪之羞红着脸,瞬间褪去,“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没有。”
女子拈起锈帕来到墓碑前,瞻仰那新鲜的果脆,叹了一口气,道“六弟,你咋看上这种怂包!姑奶奶的不够滋润吗?”
须臾,一盏茶,四躺八仰的沐雪之立马起身,跪拜不敢抬头。
“你瞧,小哥挺有眼力劲的!”
云光散去,绵雨袭来,司空见惯的小乞丐不以为然,难为富裕不出闺门的绣缎老板娘,实打实缝绣卖布的无良奸商。
“哎呦喂,这该死的天!”女子提起绣帕遮雨,不及脸蛋大的方布尽湿,厚厚胭脂粉底悉数褪去。
虽说狼狈,竟显姿色万千,一口一个晦气,“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女子稍许抹掉雨露,天空乍现一片云光,光耀照人。
沐雪之打颤回道“九针姐姐,屾兎。”
女子翛然笑意,“哈哈,有点聪明瓜子,惹姑奶奶喜爱。”掂了掂沉重的双峰,续道“可惜,七哥说无缘福泽,朽木不雕?你呀,没救!”
沐雪之左耳进,右耳出。
女子又道“你那亲爱的四哥,我欢喜他好久。他呢?死活不答应,说什么姐姐长,姐姐短,这辈子有姐姐就值了。你知道嘛?他那小脸蛋瓜子,看得我嘴馋,好不容易逮上个机会亲上两口,使命不肯,玲珑扇一晃,寒风瑟瑟。姑奶奶这身子骨,哪吃得消。好吧!不亲就不亲吧!”
女子再道“难不成天下的男人死绝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