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彩旗飘扬中,北雪使臣终于迎来了他们的归国日。
五果和成阳并立而站,和使团客套一番后,就任由长伯和他们说话了。
礼官在旁边唱喏,祁父也带着队目送着使团离开。
宗沁突然一阵发抖,手间隐约有什么东西漏了出来,还未等人细瞧,就被正使打马虎带过。
双方行着告别礼,五果也没深究刚刚发生的事,毕竟她对那个宗沁,是着实提不起好感。
正使含笑的说着祝福语,转身就上了牵好的马车,后面跟着两辆车,分别装着应南皇安排的礼物,和应南的特产。
看到队伍渐行渐远,五果不由得松了口气,长伯对小丫头的这番举动,无奈的笑了笑。
自那日之后,长伯也想了许多,虽然当年害他背井离乡多年的是她,但这些年护着他在这应南皇宫好生好长的也是她。
且不说当年她是无心之举,就是故意的那又如何,就着他在北雪皇宫的待遇,能好好活着都是一件奢望,当然除了不能陪在母亲身边……
祁父操着军队一步步跟着,待走了几百米,就收回步子,隔空抱拳,示意就送到这里。
全过程都是一番傲然姿态,正使眯了眯眼。
突然,一群黑衣人闪身出来,把使团队伍围的死死的。
五果拧眉,看着祁父的军队迅速迎击敌人,和那一众黑衣人缠斗。
三下两下,眼看着黑衣人就快要处理完了。
正使却突然从轿子里蹦了出来,他指着应南城门,颤抖着身子说?“原来应南打得是这个主意。”
他胡子一抖一抖的,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转身,往马车上撞了过去。
一众文人,也是撞马车的撞马车,吞药的吞药,级别太低没分配的毒药的,直接就着身边还站着的刺客剑上冲去。
宗沁上下牙打着颤,满眼惊恐的望着祁家队伍和城门口站着的一行人,惊叫了一声,慌忙转身离去。
祁父迷了迷眼,手中长剑一甩,直接从后背刺向了那人。
被贯穿的身子受力往前倒去,最终惊起一众黄沙。
旁边的刺客见此,便向着祁父方向拼杀,才走了两步不到,就被三四祁家军贯穿了心肺。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使团全灭,刺客全死,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应南京城脚下。说着,一众人便当着两人的面,吞药而下。
五果吞咽着口水,眼睛扑闪着却蕴满了害怕。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杀人的景象,纵然权利更迭,后宫纷纭,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血,很明显的,她被惊到了。
成阳转身将手捂在五果眼上,眼神示意红豆将人带走,就冷眼望着祁父。
长伯平淡着眼睛,嘴角不由得勾起嘲讽的笑,向成阳行了个礼,得到应允之后,就在一众“护送”的情况下回到了然林殿。
他母妃虽然是个奴婢,曾经却实打实的同父皇欢好过,更是北雪城内唯一一个拥有两个皇子的后妃。
家道中落后,北雪皇过河拆叫,母妃被打入奴籍,一个妃子就此在浣洗局做着奴隶的活。
长伯握着手,回忆起幼年同母妃的经历,眼中不由得碎满寒冰。
他们的父皇心仪华氏,地位稳定就毫不犹豫的将人娶进宫,让其宠冠后宫。
可偏生华氏是个小女人性格,一心想做个权谋家,暗中操持着华氏全族,又拼命的向父皇吹枕边风。
应南不过是不想打,不代表不能打,倘若殊死相搏,不过半月,北雪就会在应南莫元的夹击下溃散。
祁氏同北雪交好,这次刺杀,怕也是早就安排好了。
至于目的,是他这个废妃之子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