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孙髋自那日得见卯丁之后,便总是有几分心思不宁。心中一直记挂着如今叔父已逝,族兄是否安好,在齐国是否能得以重用。
日日心焦,却又非是故土,不能一解相思也。
坐卧难安的孙髂,便不小心漏了痕迹,教庞蠲知晓,追问其为何最近神思不宁,好几次朝事险些出错,幸好他以权谋私兜住了。
孙髌感应庞蠲之恩,遂回道“师兄,此事乃髌弟家事也。”遂将卯丁来访及送来的书信一事,全数告之。
庞蠲思之良久,略有几分迟疑的说道“师弟,为兄有一计,只不知当讲否?
孙髌急切的问道“师兄,有话但请直言,不妨事的。”
庞蠲这才说道“既然师弟思乡情切,不若以书面陈情于魏王,准他请你回乡探亲也?便是要师弟暂时舍去魏国荣华也,不知可愿?”
孙髌闻言,略有几分迟疑问道“如此陈情,不知魏王会否准许?”又带着几分不满说道“师兄说的甚话,荣华不过烟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眼下方才是正理也。”
庞蠲回道“是为兄的不会说话,教髌弟误会了去,非是为兄轻看于你也。况且,魏王并非不近人情之人也,届时为兄从一旁劝慰,定能如你所愿也。”
自庞蠲离去之后。思忖良久,孙髌决意相从,遂提笔书就一封,欲陈情于魏王。
只是当面陈于魏王,孙髌又忧心魏王不准。只混在一堆折子里,又未书时日。
此折教庞蠲暗地里昧下,不动声色。复又取出一封书信来。
倘若孙髌在此,定然能认出来,书信竟是他交予卯丁的那一封。
不知为何竟然不是在适往齐国的路,竟是在庞蠲手中。
庞蠲唤道“徐甲,你且进来,本将军有事相询。”
书房门外早早便候着一人,此时应声推门而入。
被唤徐甲的人进门之后,躬身一揖,道“将军,徐甲在此,敢问何事相询?”
庞蠲指着手中娟布,问道“此信可能确认乃是孙髌亲笔所书也?”
徐甲回道“将军,此信乃是徐甲亲眼所见,孙髌客卿亲手书就,不敢作假也。”
庞蠲闻言满意点了点头,复又道“这些时日,你便不要再出门了,记得隐藏好踪迹,莫要教孙髌发现了也。”
原来卯丁正是庞蠲的下属徐甲所乔装也,说甚故土族兄来信,不过全然捏造也。
止不知,庞蠲如斯哄骗孙髌是为了甚事?
……
是夜,庞蠲拿捏着手中孙髌手书,仔细端详,时而闭目时而落笔。未几,一封书信跃然纸也。
翌日,书信便出现在了魏王何的几案之,魏王何大惊大怒。
急遣人去请庞蠲前来,将书信扔在庞蠲面前,质问道“将军,本王看重于你,复又重用于你师弟,先前便瞧不得他铺张浪费的模样,看在将军的份,本王便当作瞧不见,只当他有才,且为魏国效力也。”
“可是你瞧瞧,如此朝三暮四之人。怎的不教人气愤也。”魏王何一拍几案,颇有几分气愤。
庞蠲捡起飘落在地的书信,书大致云吾兄叔平,静待髌有朝一日脱身魏国,前来投奔也。弟孙髌留。
此信正是昨日夜里庞蠲仿了孙髌字迹所书,此刻佯作大惊,道“髌弟怎会有如斯想法,魏国待他不薄啊,莫不是故土难离。”
魏王何好似现在才想起来一般,问道“孙髌故土何处?”
庞蠲躬身一揖,回道“王,髌弟故土乃是齐地也。”
齐魏近年来摩擦不断,往前了数,恩仇亦不少。
魏王何果然不甚高兴,庞蠲复又拍着胸脯说道“王,蠲不信师弟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还请王给蠲师弟一个机会。”
魏王何问道“既然如此,本王便给将军一个颜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