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恢复了夜间的安宁。
夜深人静时,唯闻女叹息。
洛惜贤抚摸着肚子,深深的凝视着昏睡多日的秦昭世,神情温和的说道“昭世哥哥,你若再不醒来,可就见不着孩子出生的时刻了,你多么欢喜他们的来到,如此你愿意错过吗。”
几乎是近来几日里,洛惜贤每晚都会说的话,随后便会拉过秦昭世的手,为其探脉。确认身体无虞,便挨着秦昭世躺下,好似一切如常。
躺下的洛惜贤,毫无睡意。心中回想着连日来,问题究竟出在了何处,竟让人无所察觉。目光触及相携的双手,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去岁入秦国之时,当时便察觉昭世哥哥身体有异,只是为其探脉并无所获,是以并未有所行动。
难道那时身体已有了不妥,而她未曾察觉,唯一庆幸之时,情定之日送了昭世哥哥药石之玉,得以维持如今的脉相平和。
是日,如常早起的洛惜贤,下意识的望向了秦昭世。仍不见其有任何反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推窗揽晨色,桂子相附随。
如今已是叔夏季末,大街小巷的桂子隐隐飘香。
大年三十日,家家户户准备着年三十守岁,年初一逐‘年兽’。
秦国近年无战事,新法推出,老世族退缩蜗居起来。百姓有地可耕,有粒可收,几无饿殍,百姓日子越发好过了起来。
在秦王寝宫中甚至闻听到了爆竹之声,洛惜贤握着秦昭世的双手说道“昭世哥哥,你何时才能醒呢,你是否也想出去瞧一瞧百姓如今脸上的笑容。”
将脸贴合在秦昭世手上的洛惜贤,双目望着窗外,说道“昭世哥哥,相识几年,如今我们成了家,第一个团圆之夜,竟是在如此情况下相聚。它在惜贤的肚腹中,你在床榻之上,待他出生,你可莫要再睡了。”
言语之间,已是泪眼朦胧,白日里不好教大家担心,夜深人静悄然垂泪,若秦昭世此时醒来,心该有多疼啊。
迷迷糊糊之间瞧着,窗外的月亮好似被乌云遮挡,不对,乌云怎会如人形一般。
顾不上伤心的洛惜贤,忙站起身来,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幸而教人扶住了。
抹了一把眼睛的洛惜贤,不可置信的望着来人,随后扑进来人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来人温言温语宽慰道“好孩子,莫哭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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