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臻首轻点,笑着将怀里含羞带臊的阿娇搂得更紧了几分。
直到此时,刘彘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将来的大汉皇后。
岁的小丫头,尚未完长开,眉目与馆陶公主有几分相像,水汪汪的大眼睛,粉扑扑的俏脸,倒是看不出半分飞扬跋扈的迹象。
莫非史书有误?抑或是她日后会因某些事,导致性情大变?
总之刘彘还是比较满意的,好歹是个美人胚子。
他虽是不贪好女色,但毕竟是将来的妻子,选个歪瓜裂枣,还不得活活憋屈死,哪有琴瑟和鸣的心情?
数日后,窦太后亲下懿旨,赐婚于胶东王刘彘与堂邑翁主,先定下婚约,待得刘彘及冠再行大婚。
除了刘彘,怕是鲜少有人会意识到,这纸婚约终将掀起何等惊涛骇浪。
馆陶公主刘嫖因女儿婚约已定,转而面倒向刘彘,为他最终夺得太子之位,夯下了坚固的基石。
秋去冬来,初雪远比往年来得早。
刘彘很清楚,汉朝处于气候剧烈变迁的时期,尤其是寒冷和干旱的侵袭将越发的严重。
这种气候剧变,对北方少数民族游牧经济的影响是巨大的。当寒冷期和干燥期来临之际,草原的牧草干枯,牲畜大量减产。故而今后的历朝历代,北方的游牧民族将不断的攻击中原的农耕民族,无非是生活所迫罢了。
盘坐在烤得热乎乎的炕上,小刘彘正自忧国忧民。
他斜觑着正和阿娇嬉闹的王兒姰,嫌弃道“姨母,你不能在自家寝殿呆着吗?”
王兒姰杏目圆瞪,嚷嚷道“恁的没良心!竟忍心将我赶回去,活活冻死?”
“……不是命人给你送了炉子吗?”
王兒姰撅着嘴,忿忿道“炉子哪有这大炕暖和?!”
刘彘扶额道“那便让人给你在寝殿也盘个大炕,不就好了?”
不提这茬倒还罢了,提起来王兒姰就火冒三丈“说得轻巧,谁似你这般有太后撑腰?在宫里随意动土是违反祖制的,知不知道?若非太后硬顶着那群御史言官,谁敢给你盘这个炕?便连陛下都怕他们上书弹劾呢!”
前些日子,她也曾向汉帝刘启提过,想要盘炕,却凭白挨了数落。
刘彘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皇帝老爹呲之以鼻,不屑的道“祖制上何曾写着不能盘炕?祖宗若知晓如何盘炕,早将宫里的寝殿都尽数盘上。高祖皇帝还睡过草席,谁敢说他不英明神武,谁敢说他违背祖制?”
未央宫的正殿,汉帝刘启看着下面争论不休的朝臣们,脸色阴沉。
正殿里很暖和,刘彘进献的炉子烧的旺旺的,比炭盆的效果要好得多,但刘启的心内却依旧阴寒刺骨。
匈奴又是蠢蠢欲动了,若是开启战端,北方边境的老百姓真是雪上加霜。
竟有大臣又提出要和亲!
刘启深深的感到屈辱,即位不过断断四年,竟已与匈奴和亲了两次。
送去两位公主,却未换来匈奴的丝毫诚意。去年的吴楚七国之乱,匈奴更是勾结吴王,陈重兵于北方边境。若非刘启早有防备,匈奴大军一旦攻破边塞,中原必将生灵涂炭。
“陛下,此次匈奴左贤王领十数万骑围困我上郡,野心不小,断断不会因和亲而放弃。”
丞相周亚夫将门出身,本就对和亲深恶痛绝,此时自是出言反对。
刘启沉默半晌,看向执掌外事的大行令陈潇,沉声问道“爱卿以为如何?”
陈潇唯唯诺诺,心虚道“匈奴使臣索要粟米六百万石,绢帛十万匹,方可退兵。”
“六百万石?!”
群臣尽皆被震撼,在这个亩产不过两石的年代,六百石就相当于三百万亩上等良田的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