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让齐山放出鹞鹰,通知公孙歂为之协同。
而此时的太尉窦婴,站在长城关隘的城楼上,遥望山脚草原上绵延数里的庞大军阵,不由热血沸腾,却有隐隐有几分悲怆。
汉家男儿,谁人不想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然而窦婴却深深知晓,此番大战怕是他今生最后一次领兵征战沙场,日后即便能保住身家性命,高官厚禄,却也只能闲坐朝堂,当个太平侯爷了。
身处细柳中军的羽林左监齐山,却是仔细观察着战局,脑海中不断分析和推演着汉匈骑军的攻防进退。他正在评估太子殿下在羽林试制的各种新式骑兵用具,能带来多大的优势,这也是殿下此番再三交代他的任务
。随行的众多羽林卫,也正根据往日所学到的知识,与实战相互印证。他们不急于参与战斗,因为他们明白,日后更为波澜壮阔的战场正等待着他们。
当然,前提是他们回京复命后,能为殿下提出合理而宝贵的分析和建议。
李广待细柳精骑们重新稳住阵脚,传令分散开来的万余骑兵,紧贴着周围的匈奴骑射来回奔驰。若匈奴人试图靠近,便骤然提速驱赶。由于以二敌一,李广尚有近两万骑兵并未动用,而是整齐的列成战阵,严守中军。
“传令下去,各营逐一移动至中军,由中军各个骑营补上,下马歇息,速速饮水进食,半个时辰后,重新回归本阵。”
李广看了看日头,发觉以是日上三竿,随即下达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
贴身侍卫曾权,当即应诺而去。
片刻后,一个骑兵方阵缓缓移动至中军,与换防的中军骑营交错而过。汉军阵势纹丝不懂,显然平日里经常演练,没出任何差池。
远处的匈奴诸将,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小的变化。毕竟古代没有望远镜,再加上草原本就是一马平川,压根无法看清数里外敌军的小规模移动。
而肩负袭扰汉军的匈奴骑射,即使发现了一丝异常,却也无暇他顾。匈奴且退且射的战术虽然犀利,但是极耗精神和体力,周围的袍泽都在迅速的移动,稍有分心,撞在一起,少不得人仰马翻,骨断筋折。若是掉下马去,片刻便被践踏成一团肉泥。再说汉军外围的万余轻骑不时加速驱赶,跑得慢了,那当真是要命的。
时间缓缓流逝,匈奴骑射逐渐有些疲惫,胯下的战马也都不断的打着响鼻,鼻孔急速的开合,显然开始力竭了。匈奴诸将此时也隐隐有些不安,汉军今日着实有些怪异,除了派出万余轻骑在外围驱赶匈奴骑射,近两万的骑阵竟然严守中军,纹丝不动。
“汉人莫不是想空耗我军箭矢吧?”
白羊王皱起眉头,忧心道。
强攻长城关隘时,他麾下的铁骑已不足半数,只余数千疲惫之师。与楼烦王的万余铁骑会师后,便彻底失去了统帅权。然而他也顾不得脸面,只求能打通长城关隘,逃往关外。
楼烦王瞟了他一眼,满脸不屑道“我麾下儿郎,弓马娴熟,骑射无双,历来箭不走空。汉军不过区区三万人马,能耗掉我营中百万箭矢?”
白羊王满脸涨红,心中羞怒异常,却最终没有发作,悻悻道“眼看已至晌午,派出袭扰汉军两翼的五千骑射,俱是人困马乏,为之奈何?”
楼烦王轻笑一声,没有理会他,而是扭头向麾下将领吩咐到“你率五千儿郎,将他们换下阵来。务必多杀些汉人,本王自有重赏。”
将领闻言,不由大喜,随即领命而去,而其余诸将着面露羡慕之色。
连日来,汉军孱弱怯战,匈奴骑射每日都能轻松射杀不少汉人,自身却并无太大的伤亡,顶多被同袍误伤。匈奴诸将平白得了不少赏赐,自是人人渴望出战。
片刻后,疲惫不堪的匈奴骑射缓缓撤下,换上了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