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觉得自己实在太嫩了,根本就是毛都没长齐的小鸡崽。无论如何,国内问题很快就能暂时缓解,刘彻谋划筹备已久的各项发展计划终于可以着手实施,实在让他兴奋不已。
翌曰早朝后,刘彻亲自前往梁王府,随行的还有皇室实业集团的掌舵人——江都王刘非。
梁王望着眼前神采飞扬的两个侄儿,这两个景帝最为出色的儿子,不由念及自己与景帝幼时,也是一般模样。唯一不同的,只是刘非如今看来,是早早的息了夺储的心思,醉心于持商贾业,自污声名,比自己要识时务得多。
梁王的心思若是让刘非知晓,定然要呲之以鼻,他掌管皇室实业集团的商务,可是真正的乐在其中,何来“自污声名”之说?
在刘彻的解说下,别无选择的梁王最终签署了皇室实业集团的入股协议,“价”了梁国所有的租赋和不动产,成为了明面上仅此于刘非的第二大自然人股东。
刘非心中暗喜,要知道梁国历来富庶,底蕴可比他的临江国厚多了,如今梁王的股份却在太子刘彻的刻意低估下,少于刘非的股份,说明太子就是将他视为集团未来当之无愧的掌舵者了。梁王如今定然还不晓得集团董事长是啥玩意,手中握有多大的权势,将来肠子怕都要悔青了。
协议签署完毕,按照诸位皇子的先例,梁国已然部交由朝廷代管。中央官署迅速抽调了大批的官吏前往梁国,盘接管政务。其实梁王前脚刚离开睢阳,豫州部刺史周亚夫就已着手清洗梁王旧部,成百上千的人头落地。
待长安派出的官吏们抵达梁国,迅速填补了空缺的官职,开始大肆征募百姓,前往朔方戍边。而原本梁国的十余万私兵尽皆打散,由新任将领率领分往各个边郡屯兵,原本尚显单薄的长城防务立马就能稳固不少。
景帝中元二年十一月,胶西国都高密城破,景帝第三子,胶西王刘阏眼见大势已去,于王宫正殿。景帝下诏,以意图弑父谋逆的重罪,将刘阏追贬为庶人,从宗室族谱中勾去,不得以刘氏之名设衣冠冢。废胶西国,置高密郡。
同年十二月,淮南王刘安与衡山王刘赐入朝请罪。景帝下诏,由宗正府和大理府共同审理,最终判定“阴结宾客,拊循百姓,为叛逆事”的重罪,遂夺其国,将二人圈禁于宗正府中,永生不得释出。同时废淮南国,置九江郡;废衡山国,置衡山郡。
于此同时,景帝下旨严厉追究此事,最终一次姓剥夺了近百名侯爵,因此而受牵连被杀者更是多达数千人。
整个中原地区的诸侯势力,在短短月余遭受重创,然而却无人敢冒头抵抗。豫州部刺史周亚夫如今掌握数郡之兵,早已杀红了眼。他如今也是被皇帝逼得没办法,压根无暇顾忌得罪了多少世家豪门,做个孤臣总比被抄家灭族要好得多。
直到年节将近,景帝也怕逼得中原诸侯狗急跳墙,方才派人制止了杀得兴起的周亚夫。不但以执法严苛,残暴不仁为名,严加训斥了一番,还顺应的罢免了他所有的官职,召回长安闭门思过。
宛如惊弓之鸟的中原诸侯,虽明白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皇帝本身,却仍纷纷上表赞颂天子宽厚仁德,万分感念他的恩德。
替皇帝背了黑锅的周亚夫,非但丝毫没有鸟尽弓藏的悲哀,反而乐呵呵的收拾行装,带着少许亲卫急速赶回长安。
周亚夫心中清楚,皇帝陛下如今是息了兔死狗烹的心思,不会再想法子要他的老命。也意味着他终于洗脱了图谋袭杀太子殿下的嫌疑,可以安逸的做个闲散侯爷。加上长安的亲眷纷纷来函,表示太子殿下私下赏赐了不少皇家实业集团的股份,足够整个周氏一族骄奢逸的过上好几辈子。
做个富家翁也不错,周亚夫如是想。
随着年节的到来,纷扰不断的景帝中元二年缓缓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