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当家主母,向是以身作则,与寻常妾室般领那公库月例,虽是比那些妾室多些,但花销也大得多,交际送迎哪样不需开销?”
倒是长沙王妃陈婕耿直爽利,坦诚道“尤是近年王府岁入大涨,旁人皆觉我等豪富,贺礼或赏赐若是薄了,在旁人眼中便是吝啬,非但不落好,反是教人在背后戳了脊梁骨。”
诸位皇子皆是哄然大笑,长沙王刘非则是面红耳赤,心道自家婆娘真真口无遮拦,这等破事也拿到明面上说。
刘彻讶异道“哦?那诸位皇嫂怎的度日,莫不是还要动用嫁妆和体己钱贴补花销吧?”
王妃们的脑袋垂得更低,便连陈婕都不再答话,摇头苦笑不已,显是确有其事,正是后世所谓的打肿脸充胖子。
诸位皇子见状,再是笑不出来,面色皆是讪讪,还染上些许愧疚。
出于对正妻的尊重,世家大族的男子向来鲜少过问中馈之事,皇族子弟更是如此。即便是汉帝刘启,也甚少干涉皇后王娡执掌宫闱。
汉代的大族宗妇们对内务拥有绝对的掌控力,尤是对侍婢仆役拥有生杀大权,将之提拔重用或是私刑杖毙,皆可自行决断。
故而皇子们真是不晓得自家婆娘会窘迫到动用嫁妆贴补花销,这若传出去,要被人笑话死的。
“若真是如此,倒是委屈诸位皇嫂了。”
刘彻皱眉,故作沉吟片刻,复又道“既是这般,皇嫂们不如自行置办些产业,让信得过的家老打理,获利无须入王府公库,算是体己钱,以此支应日常开销,如何?”
王妃们闻言,齐齐抬头望向刘彻,眼神皆是大亮。
诸位皇子亦是同样神情,江都王刘非更是松开手中面团,望着刘彻急声问道“殿下又想出甚挣钱的产业?”
刘彻笑着摆摆手“五皇兄可莫要惦记,这产业是孤王想替阿娇和诸位皇嫂挣些体己钱,算不得暴利,无非求个细水长流罢了。”
刘非不禁赧然,想到要和自家婆娘抢买卖,还真是拉不下脸。
阿娇却是大喜“我也有份儿?”
刘彻笑着打趣道“你日后不也是我刘家的婆娘?还是姑母许诺会给你大笔嫁妆,足够你挥霍了?”
此言一出,自是哄堂大笑,阿娇霎时俏脸通红,垂着小脑袋连连跺脚。
刘彻待得众人笑声稍缓,方才道“孤王这法子倒也简单,无非就是做些衣裳,拿到市面上贩售。”
“莫非是像田氏商团制作的皮草和羊毛衣物?”
陈婕目光熠熠,她可是艾格服饰的大买家,新品上市从未手软。
“那些皮毛衣裳做工精细,价格高昂,田氏商团又早打出了名头,皇嫂们是难以涉足其中的。”
刘彻却是摇了摇头,看向刘非道“五皇兄研读过孤王撰写的市场经济学,应是早已深悉其中道理了吧?”
刘非颌首,缓声向众人解释道“太子说的名头,亦可称为品牌,制作皮草和羊毛织物的成本不高,但田氏商团能将之卖出高价,赚取数以十倍计的暴利,皆因贵妇们皆认准了这品牌,将其视为最能衬托身份的奢侈之物,即为高端品牌。”
话到此处,他刻意顿了顿,看着江都王妃杨氏,轻笑道“旁人且不提,便说你吧,每年封国送来多少丝绸锦绣,不知比那甚么艾格服饰华丽多少,你偏要花大笔赀钱去添置那些皮毛衣裳,无非是为脸面罢了。”
杨氏抿嘴浅笑不语,刘非为人虽是张扬跋扈,但对自家婆娘却惯是疼惜的,故而杨氏没甚么畏缩拘谨。
“嗯,正如五皇兄所言,艾格服饰已占据了高端品牌的市面,即便诸位皇嫂办的产业制作出更精美的服饰,短时间怕也难以得到贵妇们的青睐,卖不出大价钱。”
刘彻颌首认同,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