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五服之内不得遗漏半个,哪怕是未足月的婴儿。”
“诺!”
仓素应诺而退,刚退至门边,却又被刘彻唤住。
刘彻沉声道“等等,立冬已过,不日便要寒衣祭祖,故而孤王只能给你五日,可够?”
十月初一谓之十月朝,为冬季起始,此后气候渐渐寒冷,汉人怕在冥间的祖先灵魂缺衣少穿,祭祀时除了供奉食物外,焚化冥衣,叫做“送寒衣”。
刘氏宗亲亦选在此日至祖庙祭祀先祖,由老宗正主持,太常卿操办,乃是甚为重大的族祭,大多能动弹的刘氏宗亲都会回京祭祀。
刘远那类被赐予刘姓的外人自是没资格参与,但有些事,祭祖之时处理最为合宜。
“末将定竭尽所能,五日内将此事彻查清楚!”
仓素向来不会妄言,盘算片刻,觉得有把握做到,方才答道。
刘彻颌首道“好,速速去办!”
仓素躬身应诺,旋即转身离去。
翌日早朝,数名朝臣纷纷出列上奏,言及河内郡有山匪作乱,大肆掳掠百姓,更是四处纵火滥杀,弄得民不聊生,河内百姓已是民怨沸腾。
“竟有此事?”
刘彻故作惊怒,狠声道“那河内太守裴绍为何隐匿不报?”
一位老臣出言道“殿下,据说那裴绍曾数次遣人千里加急上奏朝廷,却皆如石沉大海,了无回信。”
“哦,那太仆丞又如何得知此事?”
刘彻略带疑惑的出言问道,心下却是冷笑,这太仆丞彭壤乃是太仆卿辅官,分掌马政及畜牧事,过往不知给平皋候刘远行了多少方便。
彭壤没料到太子会问出这么一句,愣怔片刻,方才答道“老臣执掌马政和畜牧事,河内郡内多设牧场,此番遭山贼劫掠后,便收到了所部牧师苑令的回报。”
“哦?孤王记得唯有六大边郡方设有牧师苑,为朝廷蓄养战马,河内郡地处中原腹地,何来的牧师苑令?”
刘彻扬眉,心道老家伙你是找死啊,虽说小爷还没当上皇帝,治不了你欺君大罪,可这妄言蒙蔽储君之罪,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
彭壤浑身微颤,怨自己忘了太子殿下曾入中央官署协从理政,对各府司的管制颇为了解。
“殿下有所不知,我大汉边郡的牧师苑虽蓄养战马,但数量终是有限,难以供应朝廷诸多骑军,故常派牧师苑令巡查内郡牧场,适当从民间购置些好马,引入马苑繁衍。”
彭壤毕竟阅历甚深,心底虽慌乱,面上却分毫不显,瞬间便想好了应对的说法,倒还真圆得上。
“既是如此,不妨宣那牧师苑令,孤王亲自询问于他。”
刘彻唇角微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吩咐躬身侍立的掌印太监孙道“宣那人上殿!”
孙正待躬身应诺,却见得彭壤噗通跪伏在地,浑身抖若筛糠。
殿上群臣尽皆哗然,虽尚不明就里,但也瞧出里头必有猫腻。
刘彻却是故作讶异道“太仆丞为何行此大礼?”
彭壤重重顿首,颤声乞求道“殿下,请恕老臣妄言之罪!”
刘彻轻笑道“何来的妄言之罪?”
“殿下,臣之所以得知河内山贼作乱之事,非因牧师苑令的回报,而是收到平皋候刘远来函请托,方才上奏。”
彭壤此时自身难保,毫不犹豫的将刘远供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太仆丞先前如实说来便是,何必妄言诓骗孤王?”
刘彻满脸恍然之色,复又略带猜疑道“莫不是太仆丞和那平皋候暗地作了甚么见不人的勾当,不想让旁人知晓你二人过从甚密?”
朝臣们显也想到此节,又联想到太仆丞的职守,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