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难以调集大军征讨朝鲜。”
刘彻待得老宗正坐定,放眼环视群臣,缓声道“依细作打探到的军情,朝鲜因放弃北部地界,丘陵山地产粮不足使其民果腹,故朝鲜百姓多是逃难至山林或沿海地带,靠狩猎捕鱼为生。”
郅都在群臣中最为熟悉军务,又成官居辽东太守,已然听出刘彻的盘算,略带兴奋道“陛下是想再度出兵侵袭朝鲜,却不似先前通过6路侵袭朝鲜北部,而是借助坚船利舰,护送将士经由海路从朝鲜南面登岸,将朝鲜蛮子困死在中部的丘陵山地?”
群臣亦是恍然大悟,纷纷扭头再度望向沧池上的那些风帆战舰,心中尽皆兴奋不已,只要朝廷肯出兵,朝鲜必灭,到时自是皇帝吃肉他们喝汤啊。
“朕早说过,朝廷无兵可派!”
刘彻摇头轻笑,先出言粉碎群臣们跟着占便宜的白日梦,却复又话锋一转,意有所指道“汉中水师的近千艘战列舰倒是要去辽东沿海的海6码头做些演训,每舰除却五十楼船将士,尚可搭载百余人或数十匹战马。”
“陛下的意思是准允民间前往朝鲜捕奴……”
不少大臣已领回了刘彻话外之意,近年来大汉朝廷没少做这事,只是没堂而皇之的宣之于众,大汉边塞外的匈奴和诸羌游牧部落可没少被汉人捕奴队乃至马贼侵扰,掳为奴隶,押送回大汉。
据传梁王嗣子妃楋跋子昔年亦是被掳来的羌人女奴,只因如今其身份尊贵,再没人敢当众提及此事,以免犯了天家忌讳,无端惹来大祸。
“胡说八道!朕乃大汉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为王臣,岂会容许旁害藩属国的百姓?”
刘彻勃然大怒,出言呵斥道“朕只是想让大汉百姓前往朝鲜,以身说法,劝服朝鲜百姓弃暗投明,归附大汉!”
“陛下仁德!”
群臣皆是拜伏,齐声赞颂吾皇圣心仁念。
捕奴队的组成除却世家大族的私兵,更要招募不少游侠乃至地痞,大汉权贵们自需各自准备些时日,且耗时长短和招募到的人手难以预估。
刘彻也不想在史书上留下泯灭人寰的千古恶名,索性将近千艘战舰及掌船的楼船将士尽数分派各大世家,由权贵们出资雇佣。
他上辈子便是国际佣兵,还是组织里的头目,对这档事自是驾轻就熟。
战列舰和楼船将士的雇佣期为一年,皆配备有适量的高爆弩箭和燃烧弹,由随船军法官提前点算清楚,日后若遇海战,消耗掉的弹药要尽数报备,免得被世家大族挪走隐匿。
雇佣期内,战列舰往来于辽东海6码头和朝鲜沿海,负责接送雇主的捕奴队,保证其登岸及回程的安,运送次数不限,直到雇佣期满为止。
依着雇佣的章程,楼船将士只管海路接送人马,不登岸,各世家的捕奴队掳掠了甚么,掳掠了多少,楼船将士一概不得过问。
雇佣费用亦是合理,每艘战列舰收取百金,楼船将士的粮饷,修葺战舰的花销,乃至弹药的损耗,皆无需雇主支付。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让权贵们一次性付款,年包船,其余费用免。
大汉权贵们拿着这章程,压根不用细算也知大有赚头,依照大汉精壮奴隶每口两万钱的市价,只要捕奴队掳掠到五十口朝鲜奴隶,就足以支付雇佣战舰的开销。
辽东郡紧挨着朝鲜,依着这甚么战列舰的航,每月至少可往来一趟,每趟能运送百余人。若捕奴队进展顺利,一年下来怎么也能掳掠到数百奴隶,且还不算抢到的金银器物。
何况陛下还言明,非但是朝鲜沿岸,若捕奴队有意前往半岛南端的三韩之地,楼船将士亦可经由海路接送。如此就不愁遇不着蛮夷了,毕竟三韩蛮夷不擅农耕,属民多是沿海而居,靠捕鱼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