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是扬眉,沉吟半晌。
刘彻突是抬头对公孙贺吩咐道“押这供犯出去,候在殿外!”
公孙贺虽是满头雾水,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上前将那鲁图拽了起来,推着他出了殿门,候在外头。
“李福,过来!”
刘彻唤得李福近前,压低声线嘱咐了几句。
李福听罢陛下的吩咐,心下颇是讶异,面色却是不显,便是应诺而出,对公孙贺道“陛下有令,卫尉候在此处,让那供犯自行入殿。”
公孙贺不解其意,却也只得对鲁图道“你且再去面圣,若敢有半分无状,小心性命不保!”
鲁图佝偻着身子,惊恐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那便最好,进去吧!”
公孙贺将他推了推,让他赶紧入殿面圣。
鲁图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再拖延,忙是趋步入殿,再向刘彻行跪伏叩拜大礼。
刘彻没理会他,却是望向跟在他身后入殿的李福,出言问道“如何?”
李福躬身道“陛下慧眼如炬,确是宦官步伐,碎而不徐,趋而不急,尤是过槛前顿趋不驻,乃是宫仪,莫说市井庶民,便是世家子弟亦不会这般碎步而趋。”
殿内众人皆是不解其意,唯见刘彻展颜轻笑。
“鲁图,中心説那老狗可还安好?”
刘彻望着跪伏在地的鲁图,颇是鄙夷的谑笑道“倒是难为他能想出这法子,也不知费了多大心思,只可惜朕没甚么龙阳之好啊。”
鲁图浑身剧颤,慌忙抬头,急欲辩解“陛下,草民……”
“安定郡的孤儿?”
刘彻却是出言打断了他,冷声道“近年在安定郡莫说是军中遗孤,便是寻常孤儿都不至流落街头!”
刘彻复又嗤笑道“仓素,去寻个出身安定的郎卫,让他用俚语乡言与这鲁图叙叙乡愁!”
“诺!”
殿内中郎将仓素出言应诺,分外鄙夷的瞧了瞧瘫软在地的鲁图,便是迈步出殿。
刘彻早已心有定见,倒无需真要等仓素带人来与鲁图对峙,而是饶有趣味的戏谑道“大汉重臣何其之多,你为何不构陷旁人,偏是要攀咬右中郎将赵立,莫不成他与你有私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刘彻确是好奇得紧,若匈奴要闹得大汉不宁,借机构陷在军中威望颇高的秦氏或李氏,岂非更好?
赵立只是区区右中郎将,即便被大汉皇帝冤杀,对匈奴也没甚么太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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