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此了。
她瞧着面带恳求之色的嫂嫂,又见得常山王刘舜略显急切,不由略带迟疑的看了看儿子王富贵。
有道是母子连心,王富贵见得母亲眼色,几不可察的微微颌首。
王婶会意,也晓得亲王已是亲自登门来请,若她多做推拒,未免就太不识趣了,且裴澹还是她的亲侄女,若日后真出了甚么不好的事,她这辈子怕是难得安生了。
念及至此,她也只得点头应诺。
刘舜见得王婶应下,自是欣喜得紧,忙是请两位长辈出门登车,往皇亲苑缓缓驰去。
王富贵见得王府车驾走远,忙是领着自家婆娘,执着拜帖出了门,绕了近道赶在前头先到了皇亲苑,拜见乘氏侯夫人。
楋跋子是何等身份,自是不会轻易见王富贵这“外男”,故而他才带上了自家婆娘,嘱咐数句后,便让她执拜帖求见,他则候在侯府门外。
实则那也算不得拜帖,乃是楋跋子特意赠予王婶的名帖,作为登门求见的信物。
毕竟皇亲苑是刘氏王侯的聚居之地,宿卫之森严仅次宫城,若无王侯所赐信物,别说是寻常庶民,就是地位稍低的世家权贵都未必能随意进出。
若非执着此封盖着乘氏侯印鉴的拜帖,王富贵夫妇别说走到乘氏侯府门前,便是在皇亲苑周边逗留过久,都必得被守卫拦下盘查。
王富贵的新妇名为齐萱,乃是长安县的官家千金,出身实是不错的,然长安县和长安城虽只一字之差,却是截然不同的。
依惯例,诸多汉郡的郡治所在会并设郡府和县府,皆同在一座城内,长安这大汉帝都却是不同的,掌京畿治政的内史府就设在城内,虽主掌仆射更名为京兆尹,然该处府司仍是习惯称为内史府,因京兆尹仍下辖着左右两大内史。
长安县府却是设于数十里外的城邑内,长安城周边皆非长安县令的治地,有些类似后世北京和河北的关系,只不过长安城没北京占地大,且长安县乃至京畿各县是归内史府辖直接制的。
随着泬西邑与塬南邑的陆续设立,且愈发兴盛,长安县的辖区愈发的小,或许再过些年便会被重划,废除此县,颇是近似后世北京城区的不断外扩。
齐萱的祖辈父辈皆是长安县的官吏,官位虽不高,但好歹世代为官,故在长安县还是小有名望的,若非历任长安县令皆是内史府特意以公府属官下派出任,或许齐家人的官位还能做得更高些。
王富贵虽是豪富,但终归是“操持贱业”的商贾,齐家长辈起先面对登门说亲的媒妁,还是颇为冷淡的。
倒是长安县令脑子活,他乃长安土生土长的世家子弟,长安城里甚么事能瞒得过他们这群二世祖?
王富贵,永和豆浆,乃至执有永和商团份子的那甚么外戚创投,是甚么来头背景还用猜?
长安县令闻得王富贵有意求娶齐家女,便是主动出面,替两家牵线搭桥,终是让因着某次意外瞧对眼的王富贵和齐萱得成眷属。
王富贵颇是感念长安县令出手相助,对其居于长安城的家族不免多有好感,也再不违背永和商团章程和利益的前提下,尽可能对其族中产业些协助,使该家族得以从永和商团遍布各地郡县的经营网中获取不少有用的消息,获利大为增长。
两人又是颇为谈得来,渐渐成了好友。
言归正传,齐萱在嫁入王家前,压根没料到自家那爽朗的婆婆会与王侯权贵扯得上关系,且交情貌似不浅,显非是因那表姊裴澹为亲王少妃的缘故。
她既惊异又好奇,偏生向来坦率的婆婆对个中之事讳莫如深,从未主动谈及。
齐萱是个机灵的,晓得有些事不该探究就别去探究,知道得太多反是不好,故而也就识趣的不去主动提及。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