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前,秦立暗中留在长安的亲信探知秦氏有变,随即快马飞奔至玄菟郡,向秦立禀告。
秦立心知大事不妙,便是安排百余心腹死士护送妻儿离府,以图避祸。至于他自身,是绝不能逃的,否则秦氏必将遭受皇帝的迁怒,甚至是株连九族!
作为世家子弟,他不能独自偷生,牵累族!
夫妻离别时,他强忍着不去多看苦痛哀嚎的妻子,只是默默将这收着丝缨的锦囊交还到她手中,便是让女侍卫将她速速带离,暗中携着儿子秦继出府远去。
此时此刻,秦立见得这锦囊,这丝璎,无异闻得妻儿噩耗,端是痛彻心扉,几欲癫狂。
砰~~
牢门猛地被从外推开,守在外头的郎卫门刚要冲进来,却见得右中郎将冲他们摆了摆手,沉声道“无须大惊小怪,在外头好生守着。”
为首的郎官扫了眼牢房内的情形,见得确是没甚么事,便即依言退步,再度掩上牢门。
赵立望着近乎癫狂的秦立,冷然道“莫要鬼哭狼嚎的,本官只问你一句,可想让你妻儿活命?”
秦立猛是止住凄嚎,稍稍愣怔数息,方是反应过来,急切的看向赵立,涕泪横流的急声问道“他们没死?”
“现下确是未死,日后却未必能活!”
赵立面色格外阴森,他能体会秦立此时心境,若换了自家爱妻苏媛遭难,他怕也是会发狂,但却不至似秦立这般狼狈如犬,就如他自幼丧父丧兄,就立志入伍从军,誓要屠绝匈奴蛮夷,为父兄报仇。
除却进入遗孤院的那日,他捧着盛满金澄澄粟米饭的大碗流过泪,此后就再未哭过!
当然,他的爱妻苏媛也绝不会似那刘婧般,做出悖逆陛下之事,他们夫妻二人皆为军中遗孤,若非有陛下,他们昔年怕是难以活下来,更遑论有今日的尊贵身份。
正因如此,他更是对秦立夫妇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项氏余孽勾结匈奴,意图谋害陛下独子,若秦立真是尽数知情,甚或为之同谋,那便是罪大恶极的逆臣贼子。
无论于公于私,赵立都恨不能生啖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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