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行多年的信条。
皇帝刘彻虽不屑做甚么万邦来朝的“天可汗”,却有意打造“汉人至上”的种族观,且要不断夯实,让其深入世间各族之人内心,使得汉人自傲,蛮夷自卑,举世崇汉媚汉。
藐视外族,却不忘整军经武,不断打压震慑,训狼为犬,诛绝不臣,方是长久之计。
庄临此时已是学乖,未等暗卫出言提醒,便是吩咐自家的侍卫们驻足店外,随传谕的暗卫到得楼上雅间外,仍被内卫拦下,老老实实卸了佩剑。
雅间内,太子殿下早已动箸开吃,自幼习武不辍的彪悍少年,一日数顿,逮着闲暇就吃,且顿顿无肉不欢,若非他老子是不差钱的皇帝陛下,定要被彻底吃穷。
盛夏食火锅,人间一大乐事,若非室内有硝石制冰驱热,怕是早已汗流浃背。
身为大汉储君,召见无有官爵的同辈之人,边吃边等倒还罢了,若面对师长胆敢如此无礼,他怕是要被父皇踹到宗正府吃顿祖宗家法。
至于挂着使臣名头的滇国储君,若非父皇有所嘱咐,今日又恰好遇着,堂堂大汉太子焉会拨冗见他?
似此等小国储君,能见着大行令就算不错了。
得了内卫通禀,知晓欧渥和邹绩亦是来了,太子刘沐倒不意外,让他们一道进来。
皆是宫邸学舍预学馆的同窗,在雄霸学舍的太子殿下眼中,两人虽是年岁比他大,但拳头没他大,只能算被他这学舍大佬罩着的小老弟。
“不必拘礼,都随意落座。”
赵婉四人步入雅间时,太子殿下压根没停下手中的象牙箸,从铜尖锅里夹出数片涮得半熟的羔羊肉,塞到嘴里,边嚼边说,还不忘对吩咐内卫“去与荀姨说,劳烦她让人再布几套食具便好。”
适才荀兰已前来见过礼,刘沐晓得她必是又打算亲力亲为的紧盯着备菜上菜,实在有些无奈。
太子很随意,也让他们随意落座,然众人躬身见礼后,真敢依言随意的,也就是赵婉了。
与太子殿下同桌而食,平起平坐,饶是欧渥和邹绩都未曾经历过,此时实在不知该在何处落座。
赵婉拉开刘沐右侧的椅子,挨着他施施然的坐下,倒是老实不客气。
“你倒还真是随意,没见着滇国的太子殿下也在么?”
刘沐咽下嘴里的羊肉,满脸谑笑道。
赵婉反问道“殿下以为小女坐不得右首?”
“孤王倒是不在意,只不知太子殿下是否介怀?”
刘沐撇撇嘴,却是抬眸看向局促不安的滇国太子庄临。
庄临闻言,猛地一激灵,忙是深揖下拜“太子恕罪,臣岂敢与殿下比肩并称?”
刘沐笑而不答,却又看向欧渥“你以为如何?”
欧渥脊背直冒冷汗,晓得太子殿下已完知晓适才在冷饮铺外的情形,只不知是暗卫的禀报还是殿下亲眼所见。
说实话,小小的误会,本能轻易解决,若非他莽撞暴躁,随后又打算找由头借势借端,往庄临头上扣“假冒太子”的帽子,事情也不会闹到如此。
“殿下,臣知罪,还请殿下责罚!”
欧渥深知刘沐性情,在这位霸道太子面前,狡辩是没半点用处的,只会彻底惹怒他,忙是拜伏在地。
“殿下,臣……”
邹绩见状,亦欲跟着请罪。
刘沐却是摆手,打断了他,“你有功无过,若非有你在,他欧渥此时已刀剑加身,此事再无可收拾!”
邹绩心下稍安,却也不至因太子的赞许而欣喜,毕竟自家好基友此时正伏地请罪,哀矜勿喜,哀矜勿喜啊!
雅间内霎时沉寂下来,两人坐着,一人站着,一人跪伏,一人深揖,皆是久久不语,唯闻得太子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