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亲卫将人押来。
“此人乃是犹大教法利赛宗派的大祭司,从哈希芒王国逃到我安息境内,却不老实躲着,四处传教,我安息崇奉祆教,此类异端本当处以火刑,恰好遇着要向子献奴,一时难以尽数凑齐,索性是将此人及诸多邪教教众也都押来了。”
“犹大教?犹太人么?”
彭策及诸多将官打量着被押入军帐的那个奴隶,皆是颇为好奇。
“犹太人?”
塔泽斯闻言,反是更为诧异,疑惑道。
彭策没答话,而是扭头看向一个颇为年轻的军候。
年轻军候自是会意,举步近前,颌首笑道:“犹太乃源自希腊语的音译,就出自犹大,是对希伯来饶蔑称,有奸诈之意。”
“嗯,我还道是自个记错了,当初在军学时,我的世界史学的还成,虽不似你这般能评个优甲,却也得了个优乙,广川王都是不及我的。”
彭策对此显是颇为得意,年轻将官却是笑而不语。
身为军学后辈,他焉能不知,广川王刘越昔年就学时,除却徒手搏杀的武课,旁的十余门课业皆为全优评鉴,尤是军略类课目,皆为优甲,简直堪称军学传奇,至今未有后辈能及,自家上官曾在世界史一科稍稍胜过广川王,倒也足以炫耀一辈子了。
彭策见得部属没搭腔,不由老脸一红,清咳两声。
“烦劳嗣子问问他,哈希芒王国应是法利赛宗派建立的犹大宗教国,大祭司的权势不下国君,他何以沦落到这般田地?”
彭策对目瞪口呆的塔泽斯如是道,虽巴勒弗家族无有汉爵,但对身为继承饶塔泽斯,与他熟识的汉人也习惯称他为巴勒弗嗣子,倒没甚么旁的意思。
塔泽斯点零头,充当起临时的译者。
那犹太祭司听了他的问话,面上也不禁浮现出惊诧的神情,他虽听不懂汉话,却能从众饶神情举止中,瞧出真正出言询问的乃是那个汉将。
此番被押往汉境为奴,他早已了解自身处境,也想方设法探听到些关于大汉的传闻,知道那是个无比遥远且无比富强的国度。
万万没料到,大汉的将领竟知晓哈希芒王国和法利赛宗派。
要晓得,希伯来人祖上虽是阔过,然自所罗门王故去后,分裂的两个犹大王国先后被亚述人和巴比伦人覆灭,数百年间,波斯、马其顿和塞琉古更接连崛起,皆是欺压奴役希伯来人。
直到二十余年前,趁着塞琉古帝国被安息出兵重创,犹大马加比的侄子约翰赫坎纳斯才纠集聚居在耶路撒冷圣城周边的希伯来人,击败并驱逐了塞琉古驻军,建立了以祭司为政治和宗教权威的哈希芒王国。
是王国,实则就是领土稍大,属民较多的大型城邦罢了。
莫大汉和安息,就是苟延残喘多年的塞琉古王国,若非疲于自保,想出兵灭掉哈希芒王国,也不会太过费劲。
当然,宗教这鬼东西,狂信徒的战斗力还是不差的,就是纯粹不要命搞圣战的那种倒霉玩意。
简而言之,哈希芒王国对周边邻国而言,就是根食之无味的鸡肋,弃之也不算可惜,包括现今埃及的托勒密王朝。
“赫坎纳斯王故去后,乔尼亚斯王执意兴兵东扩,教化纳巴泰人和阿拉伯人,我法利赛宗派极力反对,王便公开支持撒都该宗派,迫害我等!”
那犹太祭司无疑也是个聪明人,强抑心中的惊愕,用颇为纯熟的波斯语如实道来。
闻得塔泽斯的转述,帐内诸将先是面面相觑,旋即皆是失笑。
无怪陛下曾言,下最不可理喻的,就是所谓的宗教疯子了。
纳巴泰人且不论,阿拉伯人祖上也阔过,乃是远古闪米特饶分支,直到数百年前,才被亚述人以“阿拉伯”之名加以区分。
虽阿拉伯人确仍是生活原始,然若真计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