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的气势,殊不知这正中了周德威的诡计。听闻此音,周德威振臂一呼,弓弩手听令,前行二十丈,举弓拉满,听我号令。
步兵身侧的弓弩手疾步而出,列阵在前。步兵提刀在手,摩拳擦掌。
周德威并未立即下令放箭,而是回身望向四人厉声喝道:“符夕,由你率众冲锋,其余三队两方驰援,切不可贸然冲入敌军箭矢范围,只需扰乱视线即可,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言道:“诺!”
说完之后,便纵马而出。虽是夜间并未燃火,但仍能感受到阵阵马蹄激荡起的奔腾之声,浩浩荡荡,此起彼伏。而此时河中府城墙之内,也有数千兵士手握武器,等待着城上将领下令。
他们原本的统帅乃是符吼,此人专断独行,本就不得人心。但碍于符家在洛阳家大业大,又是三辈世袭,有着极其深厚的底蕴,这才一直无人胆敢叫板。但随着洛阳一役之后,龙首崛起,周边纷纷倒戈,河中府在此势大,但也独木难支。
城中之人纷纷鼓动符吼与龙首结盟,但符吼却一直隐忍不发,既不表态,也不拒绝。龙首派人多次登门拜访,也未得到明确答复。直到洛阳传出消息,派兵镇压龙首郡,河中府符吼才端及立断,表明忠心。
此举自然惹怒了城中一众兵士,这些年来洛阳李存勖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恨在心上。本以为斩了朱温,后唐初建,能够休养生息。却不料后唐之主李存勖野心勃勃,却无容人之量。
将亲近之人悉数斩杀,现在又将手伸向此处,要拔出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城中将领自然不愿同流合污,他们也是穷苦出身,自然对内乱深恶痛绝。只是活在这片土地上,无法选择出身,也没有选择如何生存的权利。唯一能做的,便是咬着牙好好活下去。
自然,无人愿意沦为内乱的牺牲者,这才趁着符吼忙于迎接洛阳来者的空隙,一举掀翻城主府囚禁此人,想要来一出引君入瓮。许是对来犯者估量不足,亦或是本就想着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以提振君威。这才选择闭门熄火,却被人一语道破。
眼下派出的轻骑杳无音讯,想来已是军覆没,只是退走之人突然折返,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城墙之上的将领单手按在腰间朴刀上,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来犯者先行退走,而后又折返袭杀,恐怕今夜并不会太平了。
周德威下令之后,轻拍马臀纵身向前,来到步兵之后,轻声自语道:“合一百七十队,以八十五队为战队,据地一千七百步,其八十五队为驻队,塞空处。须造大队三队合为一队,每队战锋五十人,重行在战队前,布阵立队讫,闻鼓声发,战锋队即入,其两战队亦排后即入。其马军各在当战队后,驻队左有下马立。凡与敌斗,其跳荡、奇兵,即须量抽人马当之。”
说着双目望向前方列阵站定步兵,突然朗声道:“击鼓,冲锋!”
刚才那一番话,不过是自行盘点,既然有了必胜的把握,自然无需拖泥带水,犹豫不前。鼓声雷动,在这漆黑的夜色中犹如一声猛兽的怒吼,不断充斥着每一名兵士的耳膜。
城墙之上将领停止了踱步,同样抬手下令,“弓弩手燃起火把,为先锋部队照亮道路。”
此时不掌灯,更待何时?
刚才摸黑行动,为的就是不暴露自身实力,想用不费一兵一卒吓退敌军。却不料敌军将领识破了这“黑夜空城计”,反转而来。此时已没必要留手,直接燃箭示威。若是识趣退走,便不予计较。若是执迷不悟,那便让他们血流成河。
可让这一众守军万万没想到的是,来犯敌军不讲武德,未等他们先行出击,一轮箭雨便已虽声而至。一众兵士手忙脚乱,还未点燃的箭矢散落一地,城头之上也是尸横遍地。
而周德威似乎并不想给河中府守军机会,箭雨刚过骑兵便至。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