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轮皎洁的明月。也许,他在想,这般清冷的夜晚,为何不点缀些星星呢?
顾醒回屋后迅速在四周查看,有无洞口会被偷窥,查明无碍后,便回到床榻上安睡起来。既然这一夜不能外出,那自己便就做那美梦,也没得落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就再此时此刻,另一处地方,有两人正在对坐饮酒。这处地方甚是隐秘,就连在内宫多年的官家,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只见其中一人并没有看着石桌上的酒杯,而是饶有兴致地擦拭着他手里的长剑,似这剑如他珍爱的伴侣一般,看的如痴如醉。
而他对面那人,则似无所谓一般,自顾自喝着酒,就像没看到对面那人一般。待那人收起那长剑,那喝酒之人才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楼主雅兴非常,不知有何打算?”
那人白发似雪,在烛火摇曳中显得格外刺眼。而他又着一身白衣,状若神明,遗世独立。听见喝酒之人问话,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起酒杯,饶有兴致地在指间转动。
但杯中酒却丝毫没有荡起涟漪,连一点洒出的迹象都没有。待停下动作,便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又倒上一杯,才言简意赅地说道“将计就计。”
那喝酒之人便是那后周使节刘又欠,只是正值两国交战之际,他在都城从贵宾突然变成了人质,不是眼前明月楼主作保,险些丢了性命。
所以此时就安心呆在这饮酒,等着事态的发展。只是这句“将计就计”说的实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让刘又欠不禁皱起了眉头。
纳兰并未对刘又欠的不解进行释惑,反而又说了一句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话,“那人来了,我可借其力。”刘又欠终于按捺不住,他放下了酒杯,使劲揉了揉绯红的脸颊,努力压抑自己动荡不安的心说道“楼主的意思是?”
纳兰低头浅笑,竟然有些少女怀春的妩媚,只是此时此刻,刘又欠见到此情此景,只有毛骨悚然,并无半点美感可言。纳兰笑容收敛,一字一顿地说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刘又欠听完顿时恍了神,不经意间碰倒了酒杯,酒杯随着石桌边缘滑落,待他想去阻拦时已然来不及。但却没有听到酒杯落地破碎的声音,一个身着黑衣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刘又欠身后,伸手接住了酒杯。
还未等刘又欠反应过来,又将酒杯放回石桌上,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此时的刘又欠,顿时七八分酒意醒了五六分。纵然此处隐秘之极,但有人欺身在自己半步内竟然丝毫未能察觉,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而那端坐着的纳兰,竟似没有瞧见一般,只是默默喝着酒,似在酝酿着什么。刘又欠又猛地多喝了几杯,只是此时此刻喝酒,越喝越清醒,他拼命想将自己灌醉,但奈何已然醉意全无。
那隐匿在黑暗中的黑衣人,那神秘的身法,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就再刘又欠胡思乱想之际,纳兰突然开口说道“刘兄想必喝醉了,不如下去休息,可好?”
刘又欠正愁不知该如何离开,没想到纳兰给了他一个恰当好处的台阶,连忙拱手说道“谢过楼主。”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消失在廊道尽头。
而待刘又欠身影消失后,那黑暗中的黑衣老者才缓缓走了出来,站在刚才接住酒杯的位置,低头等待纳兰的问话。纳兰却似并不着急一般,只是又将那柄长剑抽出,精心擦拭起来。
擦拭半炷香的功夫,才开口说道“国主那边可有什么消息?”那黑衣老者听完纳兰的问话,才不急不缓地说道“其余并无异常,只是诛心道人也去了禁军统领府,为孤啸山庄来人说情。”
“哦?是吗?”纳兰面色如常,淡然地问道。黑衣老者略作思量后继续说道“天狱司柳轻眉已在暗中探查,想必数日后便有结果。”
纳兰展颜一笑说道“这人能为我所用,当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