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使劲舔碗,生怕漏了一点残羹。
这场景似曾相识,不就是那啥“真香”吗?
顾醒一碗白粥下肚,仍觉腹中饥饿。瞧见那密室大门虚掩,猜想许是刚才那前辈走的匆忙,竟是忘了关门。可顾醒这点小心思,墨野怎会不知。
他临行前便猜想这小子肯定不安分,若是继续将他困在此处,难保不生出什么事端。不如“纵虎归山”,趁着纳兰尚未察觉,让这小子先行离去,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意外之喜。
而墨野这心思,自然不能为顾醒所知。他只是觉着前辈好生疏忽,给了自己可乘之机。待顾醒快步走出密室,呼吸到第一口洛阳初夏的空气,再瞧见漫天星辰,便觉心中稍安。
经历种种磨难,警觉自不可少。虽说身处明月楼总坛,但总觉着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让他好生不自在。那前脚刚走不久的墨野,此时正在跟一人窃窃私语。
那来人斜靠在一处别院内老槐粗大枝干上,不时往嘴里灌上几口酒,只是默默听着,并不答话。待墨野将顾醒情况大致讲述后,那人才依依不舍地将酒葫芦仔细塞紧,挂回腰间,还用手轻拍了两下。
生怕这酒香引来贼人,将宝贝葫芦给偷了去。
那人挂回酒葫芦,又单手一撑坐起身来,靠在身后粗大树干上。一身黑衣被夜色漆黑所笼罩,与那老槐融为一体,此时才缓缓开口道:“冥尊让我给你捎句话,‘可以动手了’。”
本是一脸淡然的墨野,此时并未戴着那青铜面具。只是将那面具拿着手里,反复翻转掂量着。闻听这一句过于平常的话,猛然抬头望向老槐上的人,有些失言,“罗休,此言不虚?”
罗休也没料到,墨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觉哑然失笑,“你且宽心,此间事了,我等皆复自由身。”墨野郑重听完罗休话语,低头喟叹,“今夜洛阳太平尽,往后再无宁日天。”
罗休似没听到,亦或是听到也不想多言,起身借力往外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墨野就这么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而那自以为悄无声息溜出密室的顾醒,轻车熟路地走到明月楼后门,左右环顾数次,确认无人盯梢后,才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而待他出门,刚才本是寂静无声的内院,凭空冒出了几个人来。
他们有的藏匿在假山后,衣着障眼。有的呢在廊柱边,隐匿身形,而还有的感触就趴在草地上,只是此时隐匿功法着实了得,竟让顾醒没有丝毫察觉。
几人汇合一处,交头接耳,“你说我们跟是不跟?”“儒老之前吩咐,若是这小子偷溜出去,墨野不曾跟随,便只需一人尾随查探,知晓他去处即可,不必打草惊蛇。”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名身材矮小,面容精瘦的汉子自告奋勇,未等几人多言,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剩下几人面面相觑,皆露出鄙夷神色。
“这兄弟倒是会找甜头,也不知这功他吃不吃的下?”“就是说,若是半路遇到点什么,也与我们无关吧?”几人边说着就笑了起来,眼神中满是阴毒神色。
而那自告奋勇跑出去的精瘦汉子,此时并未跑远。而是蹲在墙根处听着内院几人的谈笑。虽说表示不动声色,但心中已是愁怨渐起,“待我上位之日,便是尔等身死之时。”
如是想,便不再逗留,寻着味跟了上去。他之所以自信不会跟丢,便是有这门独门绝技傍身。凭着那比狗还灵的鼻子,才内明月楼特招入楼,成了最底层的帮众。
经过几年摸爬滚打,才有幸被儒老另眼相看。如今得了这么大的机缘,还不得好好把握,怎舍得跟别人分一杯羹?只要能确切回报消息,便是大功一件。
顾醒一路小跑左拐右绕,自是知道身后人紧跟。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此时心中思量,“我这一趟跑出来,有两处可去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