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的问道:“可是我又做了啥事,忍您不高兴了?”老倌家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只是这笑容实在诡异,让顾醒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老倌家突然伸手拽住顾醒,饶是此时已破境五阶下品,还是没能及时反应。顾醒就这么被老倌家牵着,悄声出了院门。临出门前顾醒刻意回望,那扇灯影绰绰的小窗,已墨色浸染,许是已睡下了。
顾醒正欲转头,耳朵一阵火辣生疼。老倌家如铁钳的手已经稳稳揪住顾醒耳朵,让他本不舍得迈出的脚,赶紧抽出了院门。就这样一路被揪着来到院外一处稀疏竹林,老倌家才放开手来。
顾醒立即连退数步,揉着有些发热的耳朵,一脸苦大仇深瞪着老倌家。本就无月的夜,天上星辰的光显得更加微不足道。顾醒有些瞧不真切老倌家的面容,也不知老倌家带自己来此是何用意,只能等着对方先开口。
也许只是为了消磨顾醒地耐心,老倌家只是这般望着他,也不着急开口说话。就在顾醒自觉忍无可忍的时候,老倌家转身就走,同时抛下一句话,“小子,跟上,带你去个地方。”
顾醒明知有诈,但却不得不从。若是此时偷溜回去或是跑到高府前院,定会被老倌家或是护院被暴揍一顿扔出去。此时老倌家还未发难,定是有所考量。
自己不妨跟上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什么好处。一念及此,便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还恬不知耻地问道:“吴爷爷,可是有何机缘赠我?”
“你想太多了。”“好吧,反正也不妨事,走一趟便是。”“随你,来与不来都在你。”“那莫非有什么阴谋?”“你来不知,现在想那么多,为时过早。”这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觉皱出数里有余。
来到一处山崖边,老倌家停住脚步,望着脚下奔流不息的河水,眼神微凛。顾醒瞧见老倌家停步,也在不远处驻足,隔了约莫两三丈,遥望对方。
老倌家并未转身,而顾醒听着那山崖下的奔腾,不觉生出一丝不安。老倌家突然开口,声若洪钟,跟刚才在院中低语判若两人。只听他说道:“你且过来,我有话问你。”
顾醒极不情愿地往前挪了半丈,便再也不肯继续往前,只是讨好的说道:“您老说,我听着。”这话一出口,老倌家身形一闪,来到顾醒身边。单手抓住顾醒衣领往上一提,几个呼吸便又来到了山崖边上。
此时顾醒方才明白,这老倌家所图。只是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自己双脚悬空在山崖外,若是不顺着老倌家的心意,恐怕下一刻便会坠入了波涛汹涌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他上次来时,虽说听闻有河流奔腾之声,却不曾瞧见在何处。此时夜黑风高,被人带来此处,定是谋财害命。而自己有没有钱财傍身,那便只能是害命了。
老倌家提着顾醒的手往下一沉,吓得顾醒哇哇乱叫。随即耳畔响起那声如洪钟之音,“你且听好,我只问你一遍。生死在你手,可听明白?”
顾醒被如此威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闻言便猛点头,表示没有异议。老倌家面沉似水,随即开口,这一句让顾醒直接愣住,连挣扎都忘了。
“我要你带潜展走,娶她为妻,远离是非之地,你可愿意?”老倌家一脸严肃地瞪着顾醒,仿佛在斟酌他下一刻说出的话,是真是假。
顾醒饶是脑中各种思绪,也万万没想到老倌家来了这么一出。而这一句回答,关乎生死,不得不谨慎。顾醒低头看着脚下湍急的河水,心中满是惆怅。
与高潜展才见面,便被她的“吴爷爷”这般威胁,若是被她看了去,听了去,自己该如何自处啊。老倌家的手又往下沉了几分,那拽着顾醒领口衣衫的手,也有了渐渐松开的迹象。
顾醒连忙双手拽住那只枯如干柴的手臂,眼神中已满是怅然。老倌家鄙夷地瞧了眼顾醒,又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