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了。
他这时候满手血,周围俱都暗笑不已,便格外脸上挂不住,当下一伸手,左手就从旁边一个船主腰间抽出了倭刀,转身顺势下劈,就要把这梳着双黛螺发髻的姑娘给砍与胯下,只是他并不叫荆无命,也不以左手剑闻名江湖,故此这一刀顿时就被双鱼抬手架住,与此同时,郑家生和骆老大脸色突变,郑家生喊了一声陈大哥手下留情,骆老大却是把手按住了自己的解牛腕刀刀柄上面。
而且这时候旁边还伸出来一只手,一下就高高举着握住了陈东的手腕。
陈东转脸一看,顿时就道“海哥儿,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徐海缓缓就道“陈叔,你跟我叔叔徐栋是拜把子的弟兄,我喊你一声叔叔,只是,如今似乎我才是平等将军……”
他这话一说,周围那些头目船主们面面相觑,大家都在江湖上打混这么久,谁还看不出个端倪出来么!
要说起来,陈老大这人还不错,大家乡里乡亲,知根知底的,不过,徐海也是徐栋徐将军的亲侄子,论情论理,也合该坐这个平等将军的位置……再则说了,陈老大是老乡,这不假,可是徐海也是老乡,到底要帮谁好呢?陈老大熟一点,可是徐海却更合情合理一点。
这些都是积年的老倭寇了,真正的愣头青都在历次战斗中消耗掉了,剩下的无一个不是老油子,老油子么,自然是墙头草,风吹两面倒。
故此,大家这时候俱都就说,哎!有话好好说……只是,嘴动身不动,不,身子其实是动了,却是都往后缩了两步。
这一缩,顿时就把中间甲板给空出来了,徐海,双鱼和陈东,三个人站在中间,看起来未免有些怪异。
陈东这时候未免又惊又怒,大声就道“海哥儿,你这是要火并我,然后坐我这个位置么?”
徐海嘴角微微一动,“陈叔这话说的,我自然坐我叔叔平等将军的位置,为甚要坐你的位置,倒是陈叔,一口一个海哥儿,陈叔,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我七岁那年被叔叔送到虎跑寺出家,如今整整十八年了,陈叔,你一口一个海哥儿,这,让我很为难啊!陈叔,难道你要做曹操么?”
他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看着陈东,两眼就放光,腰脊更是挺得笔直,他本就高大,兼之脸色白净,耳轮如珠,这一挺胸,格外显得英武,颇有些佛陀做金刚怒目的意思。
不得不说,颜值党在任何时代都是主流,要不然,古人也不会吐槽,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徐海的长相,在这个时代,妥妥的美男子,即便剃光头穿个安陀会,让人看了也是下意识心生好感觉得这乃是一位得道的高僧。
故此他如此姿态,落在那些船主头目眼中,未免就觉得,咦,咱们这位小平等将军,似乎不坏,真要把这个平等将军的位置坐牢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陈东被徐海这么一说,一时间,又羞又怒,羞的是,被徐海这个晚辈给呵斥了,怒的是,徐海还是他捧出来的,他怎么敢?
下意识地,陈东就左右看看,我的心腹在哪里?
他左右打量寻找,徐海这时候却是看向了发呆的双鱼,微微一笑,柔声就道“这位姑娘,他方才那般辱你,你还发什么呆?”
徐海虽然是个破戒僧,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只是个喝酒吃肉的花和尚,严格来说,他通读大藏,说一句高僧并不为过,若不然,人家翠翘和绿珠姐妹,那都是官宦之后,又通琴棋书画,凭什么就都喜欢他呢?到底一张嘴就是且道非想非非想天几人退位且道半梦半醒时主人公何处的,这些东西很能唬得住人,宗教信仰有时候的确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故此他这么一引导,双鱼顿时想起刚才这家伙骂自己是表子,心里面无名火起,恼得不行,手上两把刀就往前面一递。
扑哧,扑哧。
两声轻微的钢刀入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