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装着两张信纸。
抬头,内容,收尾陈小驴一概不认识,上头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很长的内容里面,陈小驴唯一认识的是结尾处的四个阿拉伯数字——1864。
很不甘心的又检查了信封有没有夹层,结果大失所望,屁都没有。
“难道说是这个青铜铃铛很值钱?”
陈小驴马上反应过来,把信扔进保险箱里又把青铜铃铛拿出端详,只是这东西好像年代已经特别久远,上面蒙着一层绿色的厚铜锈,只能隐约看到在青铜铃铛中间,似乎刻一圈神秘符号。
青铜铃铛已经无法摇响了,就算使劲摇动,里头撞籽碰击钟壁,也只能听到很小的‘咔咔’闷响,这还是建立在陈小驴极其强悍的听力条件下的。
而年代更无法辨认,大钟形状的青铜铃铛不能代表什么。
“先拿了再说!”
本着不能空跑一趟的原则,陈小驴用白布把这东西包好装进口袋,关上保险柜施施然离开。
洋人主管和那个大堂经理将两人重新带回贵宾室,等人过来把钥匙和那个铜柄再次分开,才离开了气派的汇丰银行大楼。
曹侯早就憋得不行了,在里头当着外人的面不好问,刚一出来就眉开眼笑的问道:“小驴,那保险柜里藏着什么好东西?这次是不是发大财了?”
陈小驴心头一动,想着曹侯这货毕竟在上海长大的,估计各国文字多少都认识一点,所以没有回答,而是先把强行记下的几个文字写出来给他看,问道:“认不认识这字?”
西洋那边的文字很好辨认,在这点上陈小驴倒是有把握。
曹侯顿地上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会,不确定道:“不认识这什么意思,但好像是法文。我草!你在那保险柜里到底拿到什么了?难道还是外国人的东西?”
法文?把地上的字迹抹掉,陈小驴皱着眉,一头雾水。
“一封信,还有一个青铜铃铛,那封信扔柜子里没拿,就把这铃铛拿出来了,看不出年代,也不知道值几个钱。”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俩人跟做贼一样钻到墙角,陈小驴把青铜铃铛给曹侯看,但是曹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想了想说道:“整不明白咱们就找人问问。”
“找谁问?”
“肯定是找懂行的啊,走走走,我带你去,正好也可以打听一下财神山的位置。”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上海有很多藏藏掖掖的地方陈小驴都不清楚,但曹侯对这些门清,拉着陈小驴远离黄浦江后七拐八拐,钻进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巷子里。
巷子深处再一拐弯,就看到好几家没有招牌的店铺铺门半开着,在藏在周边高树上的蝉鸣声中,显得半死不活有气无力。
“就是这家。”
在曹侯的带领下两人进了一家铺子,铺子里左右各一长货架,上头摆满了各种看着老旧的玩意儿,看样子是个见不得光的古董店。
一个半老不老的老头躺在大堂中间的摇椅上扇着扇子乘凉,旁边年轻小伙计拿着个抹布小心正擦拭着货架。小伙计大概是没想到这夏天大中午的店里竟然会来客人,扭头看到陈小驴二人,愣了一秒,才马上把抹布往肩膀上一搭,半弯着腰热情迎上来。
“两位客人是想买什么东西?古玩字画,各代瓷器架子上都有!”
陈小驴冲对方笑笑,曹侯接话道:“不买,有个东西想出手。”
小伙计一下子蔫了,摇扇的老头却‘唰’地从摇椅上蹦起来,笑眯眯盯着两人道:“客人能找到这里,应该都是熟路子,我这店给价绝对公道,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想出手?先坐,先坐!”
三人在躺椅小桌旁落座,曹侯打了眼色,陈小驴把青铜铃铛拿出来放在了桌上。这是古玩交易的规矩,货不直接递手,不然失手打碎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