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人突然一挣,脱离他的怀抱。就听黎静珊冷声问道:“少爷这话,意思是打算把我金屋藏娇吗?”
阮明羽语塞,竟答不上来。
“还是说,你怕我有一日在珠宝界出头了,会离你而去?”黎静珊继续冷笑,“阮少爷有这样的想法,是太看轻我黎静珊,还是太看轻了你自己?”
阮明羽的眉头皱起,“我若是看轻你,为何跟你说这些?你可还记得,我是如何对珍儿的?”
他的神色也冷了下来,“看轻自己?你若是想用这话激我,却打错算盘。我自己是什么分量,倒还不必你来告诉我。”
一提珍儿,黎静珊是真的怒了,竟然拿自己跟那个只想上他床的婢女来比!
“是。阮明羽,我是喜欢你!”
这是黎静珊第一次在阮少爷面前直呼他的名字。她退后两步,直视着阮明羽的眼睛,怒火灼灼道:“但我的喜欢不是要卑微地仰视你,躲在你营造地方寸天地里,做一只等候你临幸的、自怜自艾的金丝雀!”
“你打造旻州的首饰王国,我要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开拓天地。你要回京,我也能追随你的步伐。虽然现在我的力量还不足以和你媲美,但我会不断努力,完善自我,也助你成就辉煌。你若是雄鹰,我就要长出翅膀,与你高飞;你若是蛟龙,我就要生出鳞爪,随你入海。”
黎静珊越说越激动,眼中灼灼的光甚至让阮明羽生出躲闪之意。她坚定道:“到总有一日我亦能与你比肩时,我想让你爱慕而郑重地说出:我喜欢你!”
她嘲讽地笑了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施舍和暧昧的说出来!”
阮明羽大概这这辈子都没收到过这么直白而不留情面的拒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抿紧了嘴唇,半晌不语。
黎静珊把搭在胳膊上的常服往床上一丢,屈身行礼道:“今日奴婢饮酒过量,身子不适,恕我不能伺候少爷了。”说罢转身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忽又回过身来,看着阮明羽勾了勾嘴角,微嘲道:“况且我也不认为少爷您是真的喜欢我。当年我爹喜欢我娘,就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地把她迎娶进门。”
阮明羽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指甲嵌入肉里也没松开。
第二日到了上工的时候,两人竟然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黎静珊有条不紊地交接这工作,阮明羽细致周到地配合着查账。见面时还面上含笑地有问有答,然而一转身,两人原本翘成月牙的嘴角就各自耷拉下来。
就这样,那些暗流涌动也只有他二人知道,竟丝毫不耽误彼此工作。只是这些能瞒过普通人,却瞒不过从小看着阮明羽长大的老人精,常勇。
过了两日,常勇过来跟阮明羽拱手道:“三少爷您这最新开的分店,账册明晰,条目清楚,咱们查起来也顺当便利,按这进度,明日就能结束了。这后面的活儿还很多,就不敢继续在旻州叨扰了。”
阮明羽忙起身扶起常勇,亲自给他沏了一杯极品普洱,“这专门为常叔准备的普洱,您还没尝几次呢,就到了说走的日子了。我让人给您包好,带着路上解个渴。”
常勇谢过,接过那茶呷了一口,赞了声“好茶”,才看似随意地道:“我今日本来也是想顺便提醒那黎丫头一声,让她尽早做好出发的准备。”
又顺势打趣道:“三少爷送我这些好茶,我老头子就当是你托我送人上京的谢仪了。不知少爷对要我怎么对那丫头,可有什么吩咐吗?”
“哟,常叔说笑了,她不过一个上京的学徒,还能劳动您特殊照顾不成。”阮明羽笑道,“在路上有什么事情,您尽管使唤她!那丫头还可堪用。”
常勇忙道:“这我可不敢!这么年轻,又曾是在少爷您别院里当差的,如今却送上京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