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怔怔地问:“什么叫……凶多吉少?”
“阿羽,你怎么……”阮惊鸿皱了皱眉。
常勇忙对大东家拱手道,“此事我还未来得及跟三少爷汇报,不如先让属下跟他详细说明,再做定夺。”
阮惊鸿要商议的事情已经完毕,于是点头出了偏厅,把那烫手山芋留给得力干将和儿子去操心。
常勇这才跟阮明羽把他们遇险的经过详细说了,最后狠着心把军队寻到被凌辱的女孩尸体的事,也词斟句酌地说了出来。
阮明羽怔怔地听着,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只有两片薄唇紧紧抿着,只余薄薄的一线。
半晌,才哑声道:“凶多吉少……常叔就是这个意思吗?”
那低沉的语气听得常勇心惊,忙道:“少爷,您节哀。我知道黎丫头是个好姑娘,又是棵好苗子,实在是可惜……也怪属下保护不力,属下甘愿受罚。若要补偿黎氏家人,我也愿意略尽绵薄之力。只是这事已过,您千万要……”
“找到她的尸体了吗?”阮明羽突然沉沉地开口。
“这……未曾。”常勇应道,“只是碧峰山沟多山险,随便一个地点都能抛尸……”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阮明羽猛地站起,往外走去,“我要去找她!”
“少爷,三少爷!”常勇吓得忙奔到他身前拦住他,“且不说您如今回了家里,老爷夫人太夫人不能让你去孤身犯险;就是您真的去了,两军对阵里乱糟糟的情形,您也找不到人啊!”
阮明羽方才是一时急怒,如今被常勇当头棒喝,愣在当地,慢慢冷静下来,才感到前路茫茫,不知何去何从。
他站了片刻,抹了把脸,疲惫地对常勇道:“多谢常叔,这事……容我想想。”
常勇素知这三少爷行事冷静周密,绝不会冲动冒进,心里先放下了一半;然而也知道他性子果决明断,决定的事情绝不回头,另外半颗心也还悬着。只得迂回劝道:“三少爷离家三载,如今还未见过太夫人和夫人,不若先回府上看看,在做打算不迟。”
阮明羽微讽的勾了勾嘴角,他自然知道常勇此话的意思。凭他母亲那又黏又泼的性子,他若是回到了老宅还想出来,那就是得脱层皮的代价了——就如三年前他决意要去旻州一样。
他摇头笑了笑,“今日乏了,有劳常叔去跟我父亲说一声,明日一早我再回去见二老,给老太太请安。”
常勇叹了口气,只得拱手应了,再抬头就见阮明羽已经走出了偏厅,径直回自己别院了。
阮明羽回了别院,径直进了屋把自己关在房里。他如今独自静下来,那个惊心的消息似乎才进入他脑中心里,才变得具体起来。然而心里却越发空落起来。
他想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地思考,只是他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画面,一会儿是黎静珊写的娟秀字体的书信,好像她坐在窗下跟他娓娓道来沿途风光,一会儿想着常勇说的凶多吉少和那被凌辱的少女尸体……然后那少女的脸突然变成了黎静珊的脸!
他惊得失手打翻了书案上的笔架,啪的破碎声让他跳了起来。他失神地看着地上散成几段的檀木笔架,猛然真切的意识到一件事情:黎静珊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后知后觉的认知才形成,他的心立刻好似被、插了一刀,痛得他抓紧了前胸衣襟:那么鲜活的生命,那么灵动的性子,说没,就没了吗……
分离前的画面排山倒海而来:她说“你若是雄鹰,我与你高飞;你若是蛟龙,我随你入海”;
她说:“我想用我的技艺助你,成就你。而你却只想着占据我,囚困我”;
她说:“少爷也没亲自过来给我送东西呀”!
是了,他和她甚至都没能好好的道别!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阮明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