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的手都微微发抖,疼惜地道:“你瞧你十个手指倒有七八个是磨出水泡了,该有多疼啊。”
黎静珊放下碗,双手摩挲着手指,淡淡笑了笑,“其实也还好了,干起活儿来倒不觉得。”心下感叹,没有练出满手的老茧,还真不算一个合格的匠人啊。
“你这样子不行。”叶青也道:“手工艺最讲究手臂手腕的稳定性,若是肌肉疲劳过度,手下不稳,也难做出好作品。”
他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哼笑道,“这样差的手工还练什么,不如自己识趣点趁早卷铺盖走人,还省得考个垫底的分数,丢人现眼。”
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傅金宇。从开学第一天他绊了黎静珊一道后,就时不常说些风凉话冷嘲热讽。黎静珊懒得跟他计较理论,通常能避则避。她身边的王敏芝却忍不住,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就站了起来。
“敢问金公子这次课业拿了第几?”
王敏芝一边说,一边把庄润清拉她的手拍了下去,“全班三十一人,你也不过是二十上下吧。这里累丝排、名第一第二的都没出声,你算老几?”
“你!就算是排名二十几,也比她强!按天巧堂的学制,她在这里还能待几天?”
两边眼看要剑拔弩、张,黎静珊站起刚要拦着王敏芝,就听傍边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正是知己之不足,才勇而奋发。天巧堂的学训是:巧夺天工,格物致知。前者是指技巧,后者不正是指这样的专研精神吗。”
众人一看,竟然是岳轻姿。
岳轻姿在天巧堂里地位超群,虽然猜不透她的家世背景,却也知道绝对不俗,轻易不敢招惹她。
如今傅金宇见她竟然帮黎静珊说话,也不愿得罪她,讪讪地道:“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转身就想走。
岳轻姿却不放过他,紧接着道:“即使要说遣退,也是等年末考试成绩出来,由学园里的先生们评判。如今既没有考试,你也不是先生,你有什么资格让人卷铺盖走人!”
傅金宇被数落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好半天才恨恨丢下一句:“那咱们就等着瞧!”就快步走出了膳堂。
岳轻姿轻吁出一口气,露出个轻松的笑容,“痛快!”
黎静珊上前对她行礼道谢,岳轻姿大咧咧的摆摆手,“黎姐姐你就是太好性子了,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她晃了晃粉拳,“下次他还敢这么无礼,我就敢上拳头揍人!”
黎静珊:“……”方才还振振有词的大小姐,转瞬间就露出了本性了。
她拉了岳轻姿到他们这一桌坐下,淡淡道:“咱们那里说,打蛇要打七寸。不痛不痒的骂几句,他不会长记性。要就抓到时机,狠狠挫了他的锐气,才能奏效。”
王敏芝笑道,“本来还当你是个好欺负的,却原来是早有筹谋啊。”
岳轻姿拍手道,“好啊,若有这样的机会,可别忘了叫上我。”
经此一役,岳轻姿正式加入了他们的小团体中。
黎静珊看着岳轻姿明媚的笑容,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重阳那日在“春满园”里看到的情景。这明丽的笑脸和那狂热的眼神重叠在一起,让黎静珊暗里感叹,看来这姑娘也是个有故事的。
还有阮少爷……黎静珊的思维顺势发散,不知道他如今在干什么?
阮明羽已经有几日没回大宅给二老请安了,进入晌午决定回去尽尽孝心。
只是他才走到内堂门口,看到迎面的来人,就暗自感叹今日出门没看黄历,选错了日子。然而也不能转身躲开,只得迎着头皮,堆起一副笑脸迎了上去,“雨薇表妹,今日怎么得空闲过来呀?”
陈雨薇欣喜地与他见礼,“我府上九月二十八日举办菊、花宴,我过来给大嫂送帖子的。”她殷殷地看着阮明羽,“送给府上公子们的帖子由我哥哥们发出,早知道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