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否则免谈!”
“唉,我的亲娘哎,您难道就忍心看我孤独终老?”
阮明羽也不急了,打定决心要跟家里人打持久战。于是唉声叹气道,“还是眼睁睁看我去做和尚?”
“少来我跟前儿扮情圣。”阮夫人听热闹似的笑了一声,与阮明羽半真半假地道,“你如今也二十三了。当年你大哥在这个年纪,已经娶妻,你二哥也已经定亲。”
她见阮明羽动了动嘴唇要开口争辩,抬手拦住他的话,换了郑重的语气,“知道你还不算老。不过身为竞宝阁的大掌柜,你爹最多也就容你再玩两年。你若是这几年内不定下亲事,五年后的折桂会,你名头上的‘代’非但不能去掉,连‘掌柜’二字是否能留得住,还未可知!”
阮明羽默了片刻,终于也郑重回道,“多谢母亲教诲。孩儿记下了。”
阮夫人知道他听进心里去了,也收起严肃,似笑非笑地往他身后努了努嘴,“吾儿若是想定亲,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后面可不就有现成的了?”
阮明羽回头一看,就见陈雨薇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先对阮夫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我母亲想寻姑母过去品几幅名家的秋菊图,却不想您在这里躲清静。我陪您过去留芳斋吧?”
阮夫人笑道,“说是陪我过去,眼睛却是往你表兄身上看呢。行了,留芳斋我又不是不知道路,自己过去就行了。”
她站起身来,把手里剥了一半的橘子往阮明羽手里一塞,“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阿羽你陪陪你表妹吧,说起来你回京以后,还没正经跟她见过面呢。以前小时候,你们可是在一张榻上睡过觉的。”
阮明羽刚把剥好的橘瓣放入嘴里,冷不丁听到母亲的话,被那橘子噎得直咳嗽。陈雨薇也涨红了脸,娇嗔道,“哎呀,姑母说这些干什么,羞死人了。”
阮夫人不以为意地笑笑,“有什么好害羞的。难道,你现在就不想了?”
“咳咳咳!”阮明羽再次被呛到。
陈雨薇则羞得用团扇掩住了脸。
两人齐齐被阮夫人的豪放话语给震到了。
直到阮夫人走出去好远,陈雨薇才似刚回过神来,看着阮明羽,羞涩地道,“表哥,园子里新摆了许多菊花,不如我陪你四处走走?”
“好啊,”阮明羽笑容可掬道,“只是那些普通的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我听说有一种叫菟丝子的植物,专门喜欢缠着大树吸取养分,却完全不思回报,而只想搞垮依附的大树,再去寻找下家。”
他看着陈雨薇青白交加的脸,笑得越发温柔,“不知表妹家里,可种植有这种植物?”
陈雨薇脸色发白,强笑了两声,“你说的这植物这么可怕,咱们家里怎么会种呢?”
“没有最好,”阮明羽的笑容变淡,声音变冷,“我回去后也要好好探查家里的园子,这种植物为害甚广,还是要早早清除的好。”
说罢不再理会陈雨薇,头也不回地出了花亭,留下陈雨薇睁大眼睛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底升起一丝恐慌。
她想起小时候,几个孩子一起玩耍,有个孩子仗着自己长得高大,最爱欺负其他孩子。有一次欺负到了只有七岁的阮明羽头上,他只冷笑着不出声。
不想到了晚些时候,她却听说那欺负人的孩子不知为何掉进了粪坑里,哇哇大叫地哭爹找娘去了。然而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是谁害的,只是从此以后,那帮孩子都对阮明羽言听计从,俨然成了孩子王。
陈雨薇打了个寒颤,想着还是先别轻举妄动算了。
日子过得飞快。十月初一,第一次月考张榜公布成绩的日子。
还没到手上课的时辰,天巧堂前的布告牌前就围满了看榜的学员。通过的学员弹冠相庆,没过的学员愁眉苦脸。现场有相互道喜的,也有互相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