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黎静珊摇头,说起了在宫中的偶遇。阮明羽看着黎静珊忿忿又无奈的神情,好笑道,“他那人是挺古板严苛的。因此在宫里的人缘不佳。你若不喜,就当他的话是放屁,不用理他。”
这么说黎静珊反而有点讪讪,“其实他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此人很有才。”阮明羽敛了笑意,正色道,“他掌管宫廷司珍坊多年,每年大大小小几十场宴会、祭典,他一直没有出过大差错。足可见其手段和能力。而且,”
“他虽然不管民间司珍坊的生意,但司珍坊还是他做最大的东家,也是靠他撑起的招牌。因此竞宝阁进入了官宦人家的市场,必定会跟司珍坊起冲突。来日与司珍坊交锋,他必定是我们最强大的对手。”
“你害怕他吗?”黎静珊问。
阮明羽微微一笑,“以前有点怕。现在不怕了。”
黎静珊疑惑看他。
“因为我现在有你呀。”阮明羽把她的一绺碎发挽到耳后,“不必妄自菲薄,虽然你如今还不如他,但别忘了你如朝阳初升,而他已日过中天,日盈则昃。你总有一日会超越他的。”
他自得地笑笑,“阮三少我最毒的就是这双眼睛,从来没有看错过。你也一样。”
黎静珊也被他的自信逗得笑了起来。两人手挽着手往前走,低头挑着花木。
远处一素衣女子轻轻扯了扯身旁锦衣公子的衣袖,“明晔,你看那边不是三弟吗?”
那锦衣公子正是阮明羽的二哥阮明晔,身旁的女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李婉茹。他转头一看,笑道,“可不正是那小子,竟然还有空陪佳人逛花市。我去抓他过来给你见礼。”
“可别。”李婉茹拦住道,“不知那姑娘是哪家的名门闺秀,可别贸贸然地坏了你弟弟的好事。”
阮明晔细看两眼,突然皱眉道:“不对,那姑娘穿的是天巧堂的学员的服饰……我弟弟竟然跟个女弟子勾搭上了?”
“嗯?竟是这样?”李婉茹也是知道阮家的家规的,疑惑道:“三少爷这是……要闹哪样呀?”
李婉茹也暗暗皱眉。明知道不能娶人家进门,却还要招惹人家。还敢出双入对地在大庭广众抛头露面,也不怕坏了姑娘的清白,可见京城里传闻这阮明羽就是个纨绔,此言非虚。
阮明晔眉头锁得更紧,“这小子是越玩越野了。”他要举步过去,“我过去问个清楚!”
李婉茹拉住阮明晔的袖子,拦着道,“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责问,可是诚心给人家姑娘难堪,下你弟弟的面子吗?有什么不能回家再说。”
阮明晔默然点头,“我今晚回大宅跟爹娘说说。”
李婉茹性子温婉,想了想还不放心的道:“你跟爹娘说起时,可语气和缓点儿,别闹太大了,伤了双方的和气。也别让人家姑娘难做。”
阮明晔想起这个也是头疼,“前些日子才因为在陈家大闹一场,惹得父亲差点祭出家法。没想到他放着好好的陈家小姐不要,却来跟个女学员拉拉扯扯。真是……唉!”
当夜,阮氏大宅中,阮夫人靠在榻上,由身前跪着的侍女帮她做指甲。她看了一会儿,抬头对在案前看书的阮惊鸿道,“今晚晔儿说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那黎静珊就是他送进天巧堂学艺的店员。”阮惊鸿翻了一页书,“原本我已经打点天巧堂年前打发了她回原籍。不知为何竟然给她留过年来了。如今再赶她也不是不行,只是名不正言不顺,就怕老三要闹。”
“如今老三都带着人出双入对了。
还能干的走吗?”
阮夫人举起一只纤纤玉手细看,“这次春季展会的点子,得你们长老阁的交口称赞,据说还是这妮子想出的主意?”
阮惊鸿笑笑,“老三大概是想捧她,所以才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