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缺之数的?”
“加入黄铜啊。”马千寻脱口而出,又意识到什么,赶紧找补道:“我当时可不知道是作伪,只以为是来人银子不够又死要面子。当时还给他优惠了手工钱。”
“后来呢?”阮明羽冷冷打断他。
“后来,后来……”马千寻躲闪着眼光道,“我发现他对工艺品质都要求极高,就把工钱又涨回来了。”
“阮墨,掌嘴!”
“哎,我说我说!”马千寻捂着嘴大喊,“后来他要求我多次修改那金佛,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他见阮明羽抬手阻止了手下,才吁了口气接着道:“他每一步骤都要仔细把关,从色泽到雕工到细节……那是我做过的最用心的一件作品。简直是我手艺的巅峰啊!”
马千寻见阮明羽的眉头又开始皱起,忙接着道,“我最后交货的时候,无意说了一句,‘您这尊佛啊,这是要送给皇帝贡品吗?这么细致。’”
当时马千寻只是随口说的玩笑话,没想那人听了,打量他半晌,不阴不阳地接道,“你,是知道了什么?”
吓得马千寻一个激灵,连连摆手勉强笑道,“玩笑,就是玩笑。我就随口一说罢了。皇帝老儿哪看得上这个东西啊。”
那人阴沉地审视了他半天,丢给他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冷冷道:“里面是剩下的工钱。连夜离开钺城。若是明日我还在城里看见你……不但钱没有了,恐怕,你连命也没有了。”
“就这样,我背井离乡跑路,在附近几个州县晃荡了几年,最终来到了泰州。”
马千寻耸了耸肩,摊着手说道,“因此,我说的什么贡品的那些混话,真的是吹牛的啊。我什么也不知道。”
“是谁找你做这笔买卖的?”黎静珊问。
“我没见过他的脸,他每次都带着斗笠遮住脸。”马千寻摇头,“不过,我发现,他对首饰工艺极为熟悉,修正改进也很到位,八成也是个首饰匠师。”
黎静珊的手在袖子下用力握紧。嘴唇也被咬得发白。阮明羽轻轻搂了搂她的肩膀,安抚地拍了两下。直到他感觉黎静珊僵硬的肩膀放松下来,才松开手,转头对马千寻道,“你这些话的真假,我自会去核实。若有半句虚言,你就等着进刑部大牢,秋后问斩吧。”
马千寻知道自己这次祸事大了,只会跪下咚咚磕头,“小的句句实话,绝不敢有半点隐瞒!求您救小的一命啊!”
黎静珊突然问道,“这金加铜炼制合金的方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禀姑奶奶,这是我自己琢磨着弄出来的。”马千寻满脸堆笑应道。
“你撒谎。”叶青在旁冷冷打断,“马大手你的手艺是不错,但你对冶炼并不真正擅长。否则你也不会因为完不成竞宝阁里的冶炼任务而被退职。”
“那,那是我学艺不精……”马千寻着急分辩道。
“你在哪里学艺?”阮明羽眉头冷冷轩起,“你再有半句假话,我立刻拉你去见官!”
“我、我,”马千寻今日被逼得走投无路,最终“嗐”了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泄气道,“我都招了吧。我家里从祖辈起就是金匠出身。那些配方是我家祖传的几页残卷上记载的。我见过我父亲炼制过,就学了点。只是年轻时贪玩儿,也就只学了炼制最简单的金铜合金。那块红金样品,还是我爹在世时炼制出来的。我却没法子复制了。”
“那个残卷在哪里?”
马千寻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卷,攥在手里,眼巴巴地道,“少爷,这可是我的传家宝,我以后还指着它……”
阮明羽嗤笑道,“你攥在怀里这么久,它除了给你带来灾祸,还能养活你不成?”
见他还死死攥紧不肯撒手,阮明羽又哼了声,“你可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没这能耐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