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黎静珊再去首饰工坊时,情形已经大不相同。
何大叔一见她,忙欣喜地迎出来:“姑娘,你那什么金的首饰可好卖啦!不过两日已经全部出清啦。不少人还跟我打听。你那若还有货,有多少我进多少!”
黎静珊笑着摇摇头,“多谢大叔,这些饰品我只打算寄卖。不过大叔您放心,目前我也只委托了您这一家。”
何大叔一听,也不再坚持,忙把她带来的鎏金首饰摆放进展柜,又跟她结算了上次的货款,让她在后台做下一批鎏金饰品的坯子。
黎静珊从现代穿越过来,脑中比这里的人多了一根“知识产权”的弦。当初与张巧言合作,无奈把许多绣样都卖给了绣庄,后来回想,她一直隐有遗憾。
而首饰业算是她继承父亲的衣钵,因此她希望有自己的品牌。虽然如今只是一次连工坊铺面都没有的试水,她还是在每一件鎏金饰品上,隐秘地打上了自己的烙印——一个小小的花体“珊”字,如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二来,她也有顾虑,担心若是把这些饰品完全交付他人之手,会有人借着鎏金饰品外表酷似纯金的特征,随意定价,反而扰乱了市场,也给鎏金饰品带来恶名。
因此她不厌其烦地跟大叔交代,一定要跟顾客说明,这些是银鎏金的饰品,而不是纯金!在价格上也是严格把控,千万不能当纯金的来卖。
大叔憨厚地笑:“姑娘你就放心吧!我都跟她们说清楚啦,若是真的金子,哪里会只卖银子的价格!我跟她们说,就是银子涂了层金膜,但比贴金的要稳固百倍就是。”
他往墙上一指,“你瞧,我连招牌都挂出来了,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可不敢作假的!”
黎静珊一看,果然如此,才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进了后台安静做她的首饰坯子。
黎静珊带着打好的银饰坯子,回到阮家别院。她在黎静玦屋里腾了一角工作区,在那里完成饰品的鎏金工艺。
她正埋头做得投入,突然听到有人在门上扣了两下:“黎姑娘?黎姑娘,你在干什么?”
黎静珊一抬头,正看到阮书好奇地探头向里张望。
她忙把那些材料器皿用布一盖,站起来笑道:“在的!我在调一些胭脂的材料,阮小哥有事吗?”
天知道她这话说得有多瞎。那些含汞含酸的金属泥,要是真的涂到脸上,她这张脸就算是彻底毁了!
好在阮书也没跟她较真,道:“准备开膳了,张嫂让你过去摆盘呢。”
黎静珊今日是当晚差,如今还是她休息的时候。却忘了今日少爷在家里用膳,她得去给菜肴摆盘!
她忙脱了手套往外走,“是。我这就来。”
走了几步,却见阮书动手去掀她盖着鎏金用具的布,忙回身扯住他的衣袖,“别碰!你干什么?”
阮书吓了一跳,忙道:“我就好奇,想看看胭脂是怎么制的。你若不给看,那我不看了。”
黎静珊也惊觉自己反应过度,忙歉然道:“我是胡乱做着玩儿的,也没什么好看的。”
阮书摆摆手道,“行了,你快去吧。”说着先走了出去。
黎静珊忙锁好门,才去净手进了厨房。她看着阮书在前面晃晃荡荡地走,悄悄吁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暗想,差点露陷了。
然而过不几日,就有别院里的下人陆续寻到黎静珊,问她做胭脂的配方。黎静珊先是愕然,继而哭笑不得,定然是阮书那多嘴的家伙,真的以为她做的是胭脂的膏泥呢!
她只得好一通解释,总算把这误会平息了下去。
一日见到阮书,那家伙还惋惜地说,“我当那是真的能用的胭脂,想着你或许可以从中赚几个零花,还大力帮你宣传来着,原来不是啊!”
黎静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无法怪他。只得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