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说的人是黎静珊?!”
“是与不是,少东家回去一问便知。”洪掌柜笑道,还呈上在那工坊里买下的两支金簪。
阮明羽一接过那金簪,立刻道,“依这重量就知道,这不是金的。只是……”他也露出困惑的表情,“这也不是贴金工艺。她怎么做到把金面做得这么天衣无缝?你可见过这工艺?”
洪掌柜道:“连少东家都看不出来,在下眼拙,更看不出了。您看,我是不是去找她来……”
阮明羽在之间摩梭着那支金簪,眼神明明灭灭,缓缓摇了摇头,露出一点难以捉摸地笑,“先别忙去找她,我倒想看看,她还有多少能令我惊喜的东西……”
——从被无赖侵犯时奋力反抗的孤勇,到寻求房子时跟他条分缕析地谈判;从早膳上的花样摆盘,到端午香囊上的憨萌绣样。从取材新颖的首饰,到点铁成金的工艺;他想看看,她身上还有多少他未发掘的惊喜……
洪掌柜不知道这么多内情,只得任少东家定夺。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满脸堆笑地对阮明羽道:“少东家,我虽还没找到合适的佛珠供应商,但找到了这个女匠人,是不是也可算一份功劳,那佛珠的事就宽限则个?”
阮明羽眉峰一挑,斜睇着他道:“找到人有赏,找不齐佛珠要罚,一码归一码。”
洪掌柜一张脸垮了下来,还想求情,“那能否增加点预算?那个价码实在谈不下来。”
“当然行。你把你的分红填进去,预算也就上来了。”阮明羽笑眯眯道。
洪掌柜无法,只得一边腹诽着奸商,再去绞尽脑汁地寻法子。
这边竞宝阁为着佛诞节焦头烂额,司珍坊里黎志轩过得倒时颇为滋润。他借着马知县的关系,又联系上了几户大户人家,连今年新春的订单都已经下好了。今年司珍坊的营业额看来非但没因年初黎致远案子的影响,反而再创新高。
他看着账册上飘红的字迹,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就算你竞宝阁开业时声势浩大又如何,遇到我司珍坊,不是一样折戟沉沙!
他带着这样的踌躇满志回到家里,正看到曹氏跟两个管事婆子在相看首饰。
见他回来,曹氏忙上来给他净脸更衣,边说道:“方才王管事家的给我看了个金镯子,说是什么鎏金的,那光泽,那成色看着跟真金一样。老爷,这是什么新鲜工艺?”
“什么鎏金?”黎志轩转过头来,“我怎么不知道?”
“说是在蜘蛛胡同里买的,据说咱家里好几个下人家都戴这个,又体面又省钱。”
黎志轩沉吟片刻,道:“你叫那王管事家的过来,我问问是什么样的饰品?”
片刻之后,王管事家的婆娘从主屋里出来,又传了两个小厮进去。黎志轩细细交代了那两个小厮,要打探的内容细节,又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再买几件鎏金饰品回来。
不到半日,那两个小厮就回来回话,把一切都打探了个一清二楚。黎志轩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眼前摆着那几件鎏金饰品,穿堂的阳光打在他半张脸上,一半脸隐在阴影中,半明半昧间看着有些狰狞。
他眼中渐渐露出阴狠目光,自言自语道:“大哥啊大哥,你就是下到黄泉也不肯消停,自己不能打造首饰,就借你女儿之手来折腾吗。哼,哪那么容易!”
他坐了半日,起身换衣,吩咐下人备车:“去马老爷府上。”
这边黎静珊完全不知道麻烦将至。
在那两间小小的柴房里,黎静玦在一间屋里念书,黎静珊在清点积蓄,边跟母亲说了她想购置房屋的想法。
“弟弟慢慢大了,又要静心念书,需有一个自己的屋子;而我要做饰品,总不能老在咱们屋子里弄。若是咱们有一个三房的小院子,就能方便很多。”
黎夫人在一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