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转着酒杯笑道:“只是,这么大的好事,不知三娘有什么条件?”
李明艳用团扇掩着嘴笑道:“阮三少真是爽快人!因为翠翘是在我店里下的单,因此手工材料钱我照付,但是出品要打我宝蕴楼的印记和吊牌。”
她一双美目又睨向黎静珊,笑道:“而且要委屈妹妹了,不能留工匠姓名。不知软三少可否答应?”
黎静珊看了阮明羽一眼,却见阮明羽一双如墨的眸子也正深深看她。她垂下眼眸,低声道:“但凭少爷做主。”
阮明羽挑起嘴角,朗声笑道:“咱们已经结成同盟了,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给三娘你设计,不就是给我竞宝阁设计吗。我还得谢你帮我好好调、教她呢。”
江阅澜长叹了一口气,对阮明羽眨了眨眼睛:“可惜我家没有什么花魁名伎的客人,这个生意又输了三娘一筹啦。”
阮明羽这次不取笑他了,只哈哈大笑,“来日方长,咱们的合作多得是。”
几人酒酣茶淡,尽兴而归。出醉仙居时,李明艳对阮明羽道:“今夜我的马车派别的用场去了,能否劳烦阮公子顺路送奴家一程?”
“三娘客气,有何不可。”阮明羽让阮墨去驾了马车过来,亲自扶李明艳进了车里,才登车落座。
黎静珊也进了车里,在下首伺候着。她看那两人谈笑风生,尤其是阮少爷,说起街坊的故事,把个明艳的李三娘笑得花枝乱颤。
“咱们巷子口姓候的人家,在家里怕老婆是出了名的。一日庙会路过个算命摊子,一时兴起让人帮看相。那看相人一边摸着手看相,一边说:‘男子手如绵,身边有余钱,妇女手如姜,财物堆满箱.’
这个人听了大喜,说:‘太好了,我的老婆的手就是如姜啊!’看相人问道:‘何以见得你老婆的手象生姜?’”
阮明羽说到这,故意顿了一下,“你当那候哥怎么回答的?”
李明艳睁大眼睛,好奇问道:“他说什么来着?”
黎静珊装作给香炉里添香,也在一旁竖起了耳朵,纳闷自己在别院呆这么久,怎么就没听过巷口街坊的这些故事?
阮明羽把装样儿的折扇往掌心一敲,笑道:“只听那侯哥说道:‘我昨天被她打了一个嘴巴,到现在还火辣辣的呢!’”
李明艳一听,笑得前仰后合,拭着眼角笑出的眼泪道:“阮少这张嘴啊,就是会编排人。”
阮明羽不慌不忙把折扇往黎静珊这边一指,挑起半边眉毛道:“是不是我乱编排的,你问一问我这小婢女不就好了。她可是整日介待在别院的。”
黎静珊见李明艳果然探寻地看过来,只得硬着头皮帮少爷圆谎:“是,是的。那户的男主人是出了名的惧内。”
李明艳带笑看向阮明羽。阮少爷一脸理所当然,嘴角弯出一个无辜的弧度。
谈笑间已到了李明艳府前,黎静珊先下了马车,给两位宾主摆好了踏凳,在一旁拿着风灯照亮。
阮明羽又先李明艳而下,在车下伸手体贴地扶着她下了车,两人的身子有瞬间的交错,说是耳鬓厮磨也不为过。
黎静珊看得分明,阮明羽扶着李三娘的手顿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李三娘又咯咯笑了起来。
灯光照在李三娘的那明丽的脸上,少、妇绰约的风韵和少女妩媚的娇羞完美的融合,竟是那样光彩夺目。那是自身的高贵修养经过岁月的磨砺后,才能拥有的气质。
而阮明羽在他身边扬起的笑脸,还有浑身散发的风、流雅态,竟然丝毫不比李三娘逊色,反而似乎绝配一般。
黎静珊看得一时愣住。若不是知道李三娘已是罗敷有夫,她差点以为这是金童玉女的一对。
又见李明艳伸出玉指在阮少爷额上嗔怪地一点,说了句什么,才扶好臂上披帛,满面笑容地走进府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