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家风严谨,竞宝阁也规矩森严。若是让总号那边知道她有什么心思邪念,她是万万不能留在竞宝阁的。
如今见她低眉垂眼进退规矩,举止与日常无异,似乎昨夜的相守,真的只是帮了那两个小厮一个忙,阮明羽心下微松。他却不知道,黎静珊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一切都藏进心底。
众人各怀心思,这顿早饭吃得气氛诡异,草草结束。阮少爷昨夜笙歌,今日要留在家里补眠,就吩咐阮墨驾车送黎静珊去店里当差。
车厢里还留着昨夜淡淡的酒气和脂粉香气。黎静珊独自坐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纠、缠混合的酒气和脂粉香,像极了她隐秘而求之不得的一缕绮思。
出了正月,竞宝阁按黎静珊的设计要求建立的水银提炼工场终于开工,开始大量生产水银。黎静珊也在手工坊里开始教授鎏金工艺。
鎏金技艺并不复杂。黎静珊把流程详细解说明白,并特别指出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在工坊里又手把手教了工匠门一些窍门。
洪掌柜在工坊巡视,直称赞黎静珊肯倾囊相授,细致教学。他回到偏厅,对阮明羽兴奋道:“按这进度,二月底我们就可以打造出大批鎏金首饰,正好赶上三月的上巳节的销售时节。”
阮明羽剥着花生,闻言只淡淡点头,“可以把销售季提前。这鎏金技艺不难,推出成品后,怕是很快就有别家店铺模仿。你这边一定要做好技艺的保密监督。若是发现有泄密行为,严惩不贷!”
“您放心。还有水银工场那边,我也安排了可靠的人严格把控。只是……”洪掌柜应道:“少东家您也知道,炼制水银的方法自古丹方术士都有进行,而鎏金技艺流程简单,这工艺也捂不久。快则一年,慢则两三年,在旻州就该流传得差不多了。这以后的市场……”
这以后的市场,大量鎏金饰品充盈,各大商家势必要陷入价格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