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也是大惊。
这支三股梅花钗的款式看着像是竞宝阁的,但确实铜胎作底,外面贴了一层金皮。贴金最不牢靠,如今钗体已经被磨得金色斑驳,多处脱落,看着丑破不堪。
“这支珠钗您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人家拿来给我鉴定,说鎏金的东西怎么这么容易就坏了。”谢白梓鄙视道:“哼,你上次还问我如何让银饰品涂上金色。弄这些歪门邪道能有什么出息!”
黎静珊翻遍那支珠钗,寻找那小小的“珊”字标记,却没有找到到,她心下微松。然而眉头却锁得更紧。没想到鎏金饰品才大卖了半年,赝品就已经出现了。
她无暇跟谢白梓细说,只福身道:“师傅,此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这个珠钗不是我做的。请相信我!”说罢快步往回去了。
谢白梓见她说得笃定,心中也是将信将疑。他算是看着黎静珊长大,以前也对她颇多指点,才会爱之深,责之切。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正要回司珍坊,店里伙计寻了出来,“谢师傅,那什么鎏金饰品惹上官司了,掌柜的让您跟他上一趟衙门。”
黎静珊急急赶回竞宝阁,正好遇到阮明羽的马车驶出来。他在车上大声道:“上来!”从车辕边伸出手去。
黎静珊伸手抓住他的手掌,借力跳上马车。阮墨扬鞭,马车载着他们往衙门而去。
阮明羽面沉似水,“黎志轩那老匹夫又打算搞什么鬼。”
“这次不是司珍坊。”
阮明羽抬头看向她。
黎静珊把跟谢白梓的见面与阮明羽说了,“若司珍坊有意陷害,该把‘珊’字铭记一起钤上才对。”
阮明羽眼神一凛,“这么说……”
“是,这是真正的赝品。”黎静珊肯定道。
阮明羽微微眯了眼睛,“来得挺快啊,原来我的鎏金首饰已经这么火了……”
黎静珊从那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危险气息,像风暴前天边的黑云,像海啸前平静的海面。
这次涉案人数众多,是由旻州府衙审理。
到了府衙,宝蕴楼的李明艳和国色斋的江阅澜已经应召前来。除了他们三家掌柜之外,堂上竟然跪了十几个告状的苦主。
方知府宣布升堂后,那些苦主争先恐后地诉说自己买鎏金饰品上当的是由。
“大人您看看这簪子才戴了几日,就成这样!这怎么见人啊!”
“还说什么门前石头磨平了这层色也磨不掉,什么玩意儿!”
“嗐!就因为这破簪子,我媳妇昨晚愣没给我上床!”
等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得差不多,阮明羽淡声问道:“敢问各位,这些饰品是在哪个店里买的?竞宝阁,宝蕴楼,还是国色斋?”
话音刚落,大家更是哗然。
“就是你们竞宝阁的伙计!说是处理的旧款式,价格比店里的便宜。”
“对对!我这个也说是换季前的处理。”
阮明羽眉毛一挑,冷声道:“是在我的店里,伙计亲口说的?”
这下话音冷了下去,众人左看右看,小声应道:“这倒不是。”
一个声音道:“上面挂着你们的吊牌,市面上谁不知道鎏金首饰就只有你们三家有卖。怎么现在出了问题不敢认吗。”
众人一看,不禁感叹同行相轻。来人是司珍坊的大掌柜黎志轩。
黎志轩对着堂上的方知府行了一礼,“大人,那黎静珊自称鎏金技艺的创始人,她却曾来我司珍坊请教她曾经的师傅,寻求固色之法。师傅当时就斥她离经叛道。”
他身形一闪,引荐谢白梓,“如今我带了我家师傅来,请他作证,助百姓讨一个公道。”
谢白梓把当初黎静珊找他求教的事说了。
方知府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