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阮明羽淡淡地看了她片刻,难得大度地摆摆手道,“行了,放你半天假,你先下去吧。”
黎静珊从来没有这么感激少爷的宽宏大量,忙慌乱地福一福身退下了。她走出正房后,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汗,后背竟已湿透。
她不知道的是,阮明羽在屋里也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眼中深不见底,幽暗难明。
黎静珊回到自己的屋里,把门锁好,从贴、身内袋中取出一个帕子包着的小包,慢慢打开来。正是阮明羽的蓝色帕子包着的那颗珠贝钮扣。
她把那钮扣拿起,对着窗口照进来的阳光细看。这颗扣子她已经看了无数次,珠贝表面已经被盘出一层莹润光泽。珠贝上的每一条纹路她都无比熟悉,就像熟悉自己的掌纹。
但她不了解这珠贝的主人,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是否明了自己的心思……
她就这样看了许久,直到阳光已经移出了窗棂,她才再次把那珠贝包好,藏入怀里。就像再次藏起自己最隐秘的情愫。
要玩捉迷藏吗,姑娘我奉陪到底!
过了晌午,黎静珊随着阮少爷的马车去竞宝阁当差时,阮明羽暗中看她,也不得不佩服这丫头是个心大的,不到半天功夫,她已然收拾好所有情绪,面对自己时已经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让他差点以为昨晚的意外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他在心底轻呵一声,这是要跟我打太极吗,少爷我有的是耐心。
之后二人依然如平常主仆,进出行动间毫无异常。似乎真的把那夜当成春、梦一场,梦醒无痕。
很快过了七月,又到了八月的中秋售卖季。两人忙起来,再也没空耽于私情,每日的店里的售卖数字和工坊里追要的设计图稿,就够他们头大的了。
中秋和端午一样,是举家庆祝的大节。黎静珊又为绣庄画了一批绣样,同样跟首饰相呼应,两家联合推出了中秋饰品系列。
绣庄也尝到了这样“捆、绑销售”的甜头,主动给黎静珊加了分成的红利。黎静珊想着刺绣的活儿都是母亲在做,于是提出把红利归在黎夫人名下。这样一来,母亲也能拿一份固定的月钱,终于用银子给了她几分安全感。
在七夕前,阮明羽安排下的说书先生们,在各大茶馆酒楼里大肆传讲经过改编的翠翘和那水晶头面的故事。同时在竞宝阁显要位置摆上那套重金回购的头面,又专门开辟了“神女魄”系列的柜台。
丁墨曾找阮明羽抗、议,说黎静珊的作品得到如此大力宣传,还让他和蓝宇怎么竞争。
阮明羽展开折扇,轻轻挡住嘴角,笑道:“丁爷过虑了。您和蓝爷的宣传画册可是摆在大堂各柜台上,还有店里的宣传画幅,也都是您二人的作品和简介。”
阮明羽摇着折扇,随手翻了翻账目,“至于那些野史轶事,不过是图个乐子,说着玩儿的,谁还当真啊。”
丁墨被他堵得无处辩驳,只得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这套水晶系列饰品经过七月的推广和宣传,在八月份大放异彩。
人们对那晶莹剔透的宝石从观望,到试探,到跟风,到喜爱,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不是什么昂贵的宝石,“神女魄”饰品的售价不高,更得平民百姓的追捧,在整个八月里销售量遥遥领先。
然而,这些都不是黎静珊关注的,她只是看着自己要把首饰推广到平民阶层的梦想正在一点一点实现,心里美滋滋的。
也许是在她曾经的世界里,首饰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贵族的专利。如今来到这个世界,她也迫切的想让人们都能欣赏,能享受这样的美。
八月里,还有一件令她关注的事情。
中秋过后没两日,黎静玦从庠学一路哼着歌儿回来。黎静珊好奇问道,“什么事乐成这样?又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