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阅澜哈哈一笑,“知府衙门都把赛宝会上的事情出告示昭告百姓了。那样的败类,同行都耻与为伍,他哪里还有脸来呢。”
李明艳轻叹了口气,“前两日我路过司珍坊,看到店里极之萧条,甚至连柜面上都落了灰,店里伙计也都没精打采的。”
江阅澜遥遥看着在酒桌间应酬的阮明羽和黎静珊,也悠悠叹了口气,“阮兄也是好福气,竟然挖到了黎静珊这样的人才。嘿!还别说,那姑娘好像就是个旺——旺东家的。”
他一时口快,差点说出是个“旺夫”的,好险及时把那两个字咽了回去。
李明艳笑睨了他一眼,“你别指望挖人墙角了。阮少爷把人看得紧着呢。”
江阅澜抿了口酒,摇头苦笑,“三娘可别打趣我了,小弟我哪敢跟阮三少抢女人。”
李明艳看了那对玉人一眼,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边阮明羽和黎静珊分别敬完了一圈酒,也终于有空回到主桌歇一口气。
阮明羽给黎静珊碟子里夹了两块金鱼酥,“今夜辛苦了,赶紧垫垫肚子,待会儿让阮书先送你回去?”
那金鱼酥是用糯米粉加少许玉米面做成粉皮,里面裹了芝麻花生桂花做的馅料捏成小鱼的模样,下油锅炸香,上桌时蘸着各式鲜花酱吃,酥香可口。是黎静珊喜爱的甜食。
她老实不客气的咬了半条小鱼,含糊问道:“你呢?忙完一起回去吧。”
说完忽然觉得这话听着,怎么都透着股老夫老妻的味儿,忙把脸垂了下去,却抵不住脸红到了耳根。
阮明羽伸出手指,轻轻揩去黎静珊嘴角的一点碎屑,温柔笑道:“自然是心疼你,不想你太累。”
虽然知道这纨绔少爷是个调情高手,黎静珊还是被他撩拨了心弦。脸更是红得像那大红的桌布。半晌才很没气势地嗫嚅道:“少爷少拿人寻开心。”
“可不是寻开心。”阮明羽还是用那淹得死人的眼神看着她,“过不了多久,可不能这么看着你,宠着你了,现在可不抓紧时间好好看一看,宠一宠吗。”
他嘴里这么说着,看黎静珊粉脸飞红霞,被他说得连露出的白皙脖子都染上了红晕,整个人鲜嫩得好似一朵怒放的芍药。看得他心神一荡,竟被自己的话勾起几分留恋心思来,似乎真舍不得先送她上京。不如就……
黎静珊也听出了他话里有话,抬起头问道:“哦?这么快就要上京了吗?你不是说要到六七月才启程去京城吗?”
竞宝阁总店的培训课程,是在八月份开启。关于上京培训一事,虽还未在店里公开宣布,但几个高层都已经知晓。黎静珊也在逐渐安排鎏金技艺和神女魄饰品的制作接管事宜。
而如今旻州竞宝阁分号的经营已经走上正轨,生意也蒸蒸日上。阮明羽已把店铺的绝大部分事物交给洪掌柜打理,于今年也要回京城总店述职。
只是因为珠宝商会刚成立,阮明羽仍要处理商会上的事物,因此约定等阮少爷把旻州城里的事务打点清楚,也等黎静玦的院试结果,若是他能通过考试,就带他一起上京求学。
只是如今……计划不如变化快!到底,要不要因时而变呢?
阮明羽叹了口气,知道正是自己心生眷恋,才故意引她问起,好给自己下个决断。他正了语气,点了点头道:“正是要跟你商量这个。”
他也夹了块金鱼酥咬了一口,却不爱那甜腻的口味,又放下了。
“竞宝阁京城总号每三年会派账房先生巡查全国各处的分号,督查帐目,查看买卖情况等等。今年正是查帐之年。我已经接到总店的通告,查账的人这两日就会到了。”
阮明羽喝了口茶,涮了满口的甜味,才接着道:“我正想问问你,是打算跟着查帐先生们启程呢,还是跟着我近七月再出发?”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