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凶狠的劲头,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似的。
蒋天霸却依旧没有露出半点惧色,还是那么淡定。
“我是大燕人,决不能做出祸害大燕百姓的事,大王的救命之恩,我愿以死来报答,只是兴兵攻打大燕,我做不到。”
“好一个义薄云天的蒋将军!”西夷王嘲讽地笑了两声,将他扔在地上,背过身去,几乎就要下令杀人,只是最终,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他又把怒火生生地压了下去。
“你想死?本王还不愿意成全呢!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按照本王的意思,另外写道密报,传给大燕皇帝,第二,本王命人砍断你的手脚,装进瓮中,放在军中供三军将士们观赏,叫你下半辈子都做个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西夷王深知,蒋天霸这个人身无长物,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身能闯千军万马的身手,如果断了他的四肢,令他变成一个废物,那会远比杀了他来得残忍得多。
都说西夷王残忍嗜杀,果真名不虚传,蒋天霸浑身一凛,面白如纸,身子还微微地颤抖了起来,额上的冷汗越冒越多。
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乌云王走近前来,垂手望着他,冷声道:“我们大王向来是没什么耐心的,但在你身上却花了好些心思,如今恐怕忍得差不多了,你要是再犹犹豫豫的话,当心他真把你做了人彘!”
蒋天霸跪坐在地上,脖子一缩,眼神飘忽不定,张了口,却又猛地犹豫住,愣是可发出声来。
西夷王没了耐性,大手一挥道:“来人,将他带下去……”
“等等!”慌乱间,蒋天霸大喊一声,终于把那颗不轻易在人前埋低的头颅低了下去,“大王要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只求给我个全尸。”
“你乖乖听话,本王何苦取你性命?”西夷王牵开嘴角,总算漾出一丝笑意,“既然蒋兄弟答应了,那就取纸笔来吧。”
按照西夷王的要求,蒋天霸在铺开的小纸条上写下歪扭的“二十三日起,舂华道”简洁一句话,然后用先前的法子,召来一只雪白的鸽子,将其放飞往东而去。
西夷军按照最初定下的计划,走北凉道出击,之所以让蒋天霸写舂华道,是要把燕军主力引出来,并与之错开,让西夷军轻而易举攻下西林关,燕军对荒原的环境不适应,而且又是匆忙出动的,不多久就会断水断粮,饿死在关外,西夷军有了西林关做后方,把整个匀州占据,再往东扩土就不难了。
这一战,西夷王极为重视,因为这一战要是赢了,他必然将名垂青史,为后世万代所敬仰,以不到七万的兵力,攻破燕军十几万的防守,那是怎样的伟大胜利?以这点兵力起家,最后引领西夷在东境称雄,是怎样的丰功伟绩?
这天晚上,西夷王一个人在帐中饮酒,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一不小心就喝了好几坛酒,第二天大军启程时,差点醒不过来。
“大哥,这一去咱们还需小心,不可松懈,大燕人狡诈奸猾,那个大燕皇帝更是高深莫测,未必会按照那蒋天霸的密信行事呢,不如,咱们临时改道吧?”
“蒋天霸?”西夷王笑得有点不屑,“那不就是大燕皇帝使苦肉计派来的一个细作吗?尽管蒋天霸不肯承认,本王还是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把戏,蒋天霸这个软骨头,一说把他做成人彘,就立刻露馅了,二弟不用担心,大燕皇帝确实有计谋,却不善用人,这次,西夷必定能大胜。”
“可是……”乌云王还欲说什么,立即就被对方打断了:“可是什么?临时改道难免令军心不稳,使不得。”
顿了顿,又说:“我看啊,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昔日在燕皇手上吃过亏,现在就畏手畏脚了,本王可不像你,这胆子还没吓小,无需多言,我不想听。”
乌云王只得皱着眉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