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郭仪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自己这样一个青年来做。
“你父亲是术虎木,你是术虎灼,这就够了。”郭仪不擦手,就顺手拿起那张泛黄的名录,递给书案对面的术虎灼,道“看看?”
术虎灼丝毫不排斥郭仪手上的油腻,接过那张名录,只是一眼,他就认出,上面好些人都是他认识的,其中好些今日还来过这总兵府上。
见术虎灼呆呆地盯着那张名录,郭仪开口道“正式的文件过两日我会交给你,对于刘府的改造和安排你也可以直接开始了,钱粮先用去年的税负来顶,待到裴满将那些土地和商铺运营起来了自然能补上。”
术虎灼没有说话,而是将那张泛黄的名录折成一方小小的纸皮,塞进了自己的腰间,随即起身,跪下行礼,算是接受了这份安排。
郭仪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是公事,我还有私事同你说,你先起来。”
“是。”术虎灼说完,起身坐到锦凳上。
“你父亲救了我的命,也救了许安。”郭仪开门见山。
“这……”术虎灼听郭仪这么一说,有些弄不明白了。
“我应该把欠你父亲的全部还给你,但是我想你不会接受金银财货。”郭仪看着青年人那坚毅的脸庞。
“郭总兵,我父亲既然是黑狼军的统领,那就应当知道这一天的。你大可不必……”
术虎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郭仪抬手打断了,道“你父亲是你父亲,我是我。你今后就住在总兵府,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教给你,但是功名利禄,你想要的一切都要你自己打拼。”
“我明白了。”术虎灼听了这话,也不再推脱,他知道,对于一个侨居南方的金人,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你父亲教过你骑射吗?”
“教过。”
“如何。”
“黑狼军中难逢敌手。”术虎灼这一出口未免显得有些狂妄,与他那年轻的面庞多少有些不相称。
郭仪却是满意地点点头,他相信的不是术虎灼,而是术虎木,术虎木的确算得上勇冠三军,想来他的独子也不会差。
“杀死你父亲的是寿海王完颜克。”郭仪说了这样一句,说完他看着那一直冷静的青年人双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既是滔天的恨,又是无尽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