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北境又偏远,来回不易,将年迈的老夫人一人丢在临都,江长远还是有些担忧。
难道要叫父亲母亲回来?江长远知道江长兮为何执意要父亲母亲远离临都,这时候让他们回来确实不妥。
那叫祖母回春城?祖母疼爱妹妹过甚,对父亲多年不满,与母亲多年积怨,想来也不会同意回春城去面对他们的。
江长远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
“我同王爷商量过了。祖母,要不您搬去公主府吧。”江长兮向老夫人提议道:“和阳长公主今年独自过年,您搬过去了正好两人作伴。因为长公主身体的缘故,公主府一向守卫森严,这次王爷和小公爷都要离京,更加派了好几队守卫,固若金汤也不过如是了。您搬过去,安全也有保障,我和哥哥在边境也能更放心些。”
江长远一听,大喜,“这主意不错。你们同长公主商量过了吗?长公主可同意?”江长远也就是这么一问。他知道江长兮都说出来了,肯定是已经取得长公主的同意了。
果然江长兮点点头道:“昨日就让人去问过长公主了,有人作伴,长公主也很是欢喜。”她看向老夫人,也是征求老夫人的意见,“祖母,您觉得呢?”
江长远也看向老夫人,他自然是希望老夫人能搬去长公主府的,但也要老夫人同意才行。兄妹俩目光炯炯地看着老夫人,眼里的希冀都是那么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夫人原来还有些顾虑,觉得这样的安排很不妥当。毕竟侯府跟长公主府并没有多少关系,仅有的一点牵扯也不过是因为长公主待寒未辞视若己出,寒未辞也对长公主格外敬重罢了。而她是江长兮隔了一辈的祖母,就这么住去长公主府,难保会被人传什么打秋风之类的难听话,甚至还会牵扯到江长兮身上。
老夫人是见不得江长兮受委屈的,更见不得江长兮为了她受委屈。
可她一看这对兄妹俩几乎如出一辙的表情,有哀求、不安和渴望的希冀,让她一下子就心软了,拒绝的话哽在喉咙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老夫人揉了揉额角,最后也没有拒绝,同样也没有答应,“先让我想想吧。”
江长兮和哥哥对视一眼,她秀眉微蹙,想问哥哥怎么办?
江长远适时冲她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道:让祖母想想,先不急。
可江长远不日就要启程了,离除夕也没有几日了,不把祖母安排好,她哪里能安心离开。
江长兮虽然忧急,可她也算是了解老夫人,见她当真没有立即做决定的打算,知道多说无益,也只好听江长远的话暂时不提了。
老夫人有些累了,挥挥手让兄妹俩自己出去玩,她在锦毓的搀扶下走进里屋午睡去了。
江长兮跟江长远一前一后出了福康堂,绕去了离倚芳阁不远的水榭说话。
江长兮发愁地哎了一声,“祖母不愿意去公主府,哥哥可有什么好办法?”
江长远爱莫能助地摊了摊手,“你都没有办法,我就更没有办法了。”说到底老夫人最疼的还是他妹妹,“祖母固执得很,她不想去的地方谁劝都没用。你别忘了,父亲可是写了五年的书信,都没能将祖母从春城请回临都来。”
“我再想想办法。”江长兮苦恼地道。反正就是不能让老人家自己待在侯府就是了。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就好像他们这一走,整个临都就会不安全了一般。
江长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她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
只是她不敢跟谁说,也就昨日稍微跟寒未辞提了两句,结果得来他更深的沉默。那一刻,江长兮这种不安的感觉更深刻了几分。
所以她一定要请老夫人去公主府。那是连寒未辞都说安全的地方。
直到离开侯府,江长兮也没有想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