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个曾经就是你的父亲随安侯爷。”相凉卿摊手道:“谁让你爹有江长远这么个倒霉儿子呢,哈哈哈我说笑的,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瘆得慌。”
相凉卿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屁股往后挪了挪,远离江长兮:“这不你哥把六皇子给打了吗,柳贤妃小肚鸡肠的,随安侯哪还能在三皇子的麾下待着啊,这不就是曾经吗。”
三皇子和六皇子一母同胞,同为柳贤妃所出,自然同气连枝,同穿一条裤子。柳贤妃与六皇子实在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再加上江吴氏护子心切,不肯随安侯绑子请罪,随安侯可不得歇了站位之心。
也是得利于此,随安侯成了朝中少数的中立派,近些年是越来越得皇帝器重了。
听了这来龙去脉,江长兮不由得想,她哥哥这算是歪打正着吗?
“撇开这六府可能会有的七大姑八大婆的关系,联系最紧密让我最在意的便是这条了。”相凉卿道:“说起来,那个人也是三皇子党的吧?”
那个人?能让相凉卿在寒未辞面前提及时谨慎试探的,也就只有靖安侯府了
寒未辞瞥了相凉卿一眼,后者无奈地摊手,表示他也不想这么猜的,只是事实胜于雄辩。靖安侯府两代主母,陆老夫人和陆柳氏娘家都是濮阳柳氏一族。而当今太后柳氏、贤妃柳氏也都是出身濮阳柳氏一族,他们都是三皇子党。
与三皇子党分庭抗礼的,则是四皇子党。值得一提的是,四皇子党以前叫二皇子党,二皇子薨逝后,二皇子所有门客便都转投四皇子麾下了。对于曾经追随在儿子身后而如今顶替了儿子的四皇子,病重中的皇后待他的态度也是耐人寻味的。
这些事情,江长兮不知道,但总有三言两语飘进她的耳朵里。江长兮知道,可知道了与她也全无关系。她即左右不了父亲,也左右不了侯府的命运。
剜心女尸案的凶手被当场诛杀,凶案道破,背后是否另有牵扯,幕后操纵者是否与四皇子党有关,这些都是寒未辞这些朝廷命官该去谨慎的事,江长兮只尽心尽责助锦风一干人解了体内的迷心蛊,偶尔听来两句闲言碎语。
比如剜心女尸案的受害者们具体有什么联系各家大人们肯定心知肚明,失去爱女的父亲们痛彻心扉,在朝堂上与四皇子党是更加的针尖对麦芒,朝堂上是乌烟瘴气一片;比如出事的那处别庄从前真是四皇子名下的,只是后来被四皇子赏给了爱妾,爱妾私自送给了家人,家人又转手卖了出去,至于买家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江长兮从别庄回来后,除了去天水堂助锦风等人解蛊,就是待在倚芳阁内,一面养伤,一面翻看医书典籍。
温大夫想为季云森行行血续筋之术,此术关键在于同时向肩井、太渊、三阴交三穴行针,此三穴乃人体四肢要害穴位,下针时的力道、深浅,拔针时的快慢都需斟酌小心,一行差错步,全身瘫痪,不能人道,甚至危及性命。
江长兮曾见他人使用过此术,可惜失败了。那人曾告诉过江长兮,行血续筋之术每下一针,都可能因病人病情的轻重和病人的身体素质不同而有细微变化,何时轻缓,何时快重,都有可能影响效果。
江长兮翻阅的医书里夹着他的几次行针经验,江长兮细细研读,把握依旧不大。
“姑娘,温大夫请姑娘明日同去季府。”庆荣从天水堂取药回来,带来温大夫的原话。
江长兮点点头:“也好。去看看,才能知道症结所在。”
“那我去回老夫人。”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出门总是要留意几分的。
江长兮没有意见,收了医书,打算在院子里走走。
她的脚伤好了两日了,手臂上的伤也在慢慢痊愈。就要腊月了,院中有暖阳几许,晒一晒,让人搬来躺椅,还可以小憩一会儿。
秀檀从大厨房拿了几味新做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