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军被感染,担心寒未辞,却万万没想到历州的情势已经严峻到朝廷都下了封城令!
封城令啊,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历州白骨疫已然爆发,意味着那边的大夫医官束手无策,意味着朝廷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江长兮慌了,廖掌柜也慌了,他没有想到江长兮这话是诈他的,他还傻乎乎地不打自招?廖掌柜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庆荣也有杀了廖掌柜的心。是她的错,她就不该让廖掌柜过来回话的!
“姑娘……”
“回话!”江长兮可不好忽悠,庆荣不敢忤逆她,廖掌柜更不敢,悻悻回话道:“两日前。”
两日,已经两日了!
怪不得,怪不得安早瑜的情绪如此不正常,她怕也早就知道历州的事,才会心绪不宁的。
若不是坐在椅子上,若不是一手还扶着桌子,江长兮都要跌坐在地上了:“为什么不早说?!”
江长兮等不及廖掌柜的回答了,让庆荣收拾东西,她现在就要去历州。
“可是姑娘,堂子大火后,平州也封城了。”这就意味着,除非有将军手令,否则出不去平州城的。
如此一来,江长兮只能去找秦世萧想办法,可秦世萧怎么可能让江长兮去平州。
“我没有办法。”
“你有。”江长兮拦在秦世萧面前,不让他走:“二哥,我知道你有。”
“我怎么有。”这几日各种变故接踵而至,秦世萧又要查谣言散播,又要镇压百姓闹事,又要防备匪寇压境,可偏偏此处平州,他就是有王爷令,平州也成不了临都。这里没有他的亲兵,又有州官和本地氏族压制,有些事办起来也是有心无力。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历州如今的情况,他怎么可能放江长兮去冒险。
“二哥,我一定要去的。”江长兮执拗,从来都是:“堂子大火,什么都没了。我救不了平大夫,我救不了小张小方,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我是一个大夫啊,我却只能看着我的病人去死。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无力,内疚,悲愤,我甚至恨我自己那天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守着他们。”
“这跟你没有关系,长兮妹妹,这不是你的错。”秦世萧想安慰她,可所有的安慰说出口,又成了轻飘飘的过眼云烟,他安抚不了她情绪,平息不了她的悔恨。
可他不敢放手让她远去。
他怕一个没看到,历州的危险就会让他失去她。
“我也在这样告诉我自己。跟我没有关系,我费尽了心力去救人,可天灾人祸不是我能控制的。人心,更是我掌控不了的。”
“可是二哥,如果我不去历州,历州城亡,我要怎么安抚我自己,我连欺骗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可你就算去了,历州城难道就能立即有救,难道不会城亡吗?”他们都很清楚,这是一半一半的几率。
“就算回天乏术,至少我去过了呀,我为此殚精竭虑过,我为此付出过,我问心无愧了呀。”
“问心无愧?”秦世萧喃喃念着这四个字,他看着江长兮,仿佛很久很久:“就为了这四个字,你要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我不想往后余生,都在愧疚和不安中度过。况且,我不会搭进自己的命。白骨疫。不,是这世间所有的蛊毒于我都没有任何作用。”江长兮说。
秦世萧听言,震了一震:“为什么?”他知道南疆蛊毒诡异难测阴险非常,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对所有蛊毒免疫的。
“我也解释不清楚。”这是江长兮最大的秘密,里头牵扯太大,她暂时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了,就剜心女尸案,那日别庄里庆荣他们都中了迷心蛊就我没事,也是这个原因。”
这事秦世萧倒是听相凉卿说过,他当时也好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