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未辞一怔:“我要生气吗?”
“……”一般人遇见这样事情都会很生气的好嘛!将心比心,若是有一个人突然有一天告诉她,你必须依靠我的血而活,没有我你就死定了,她也会很生气的好不好。
可是寒未辞是真的没有生气,相反的,他勾起唇角,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我很高兴啊,江长兮!”我好像,可以跟你永远在一起了。
“……?”
“呵。”寒未辞欢喜得停不下来,就算此刻辛泽在他面前聒噪他也不烦了:“现在我是你的俘虏了啊,江长兮。”
现在我是你的俘虏了啊,江长兮。
这样的宠溺,这样的甜腻,江长兮一个激灵,呆怔的表情看起来打击过甚,看得寒未辞心里发虚,渐渐放下了唇角。
“你不高兴吗?”寒未辞紧张地看着她:“以后十几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你都要面对我了,甚至你去哪里我要跟着去哪里了,会觉得苦恼吗?”
“还是你怕秦二不高兴?”怎么就忘了呢,她还在跟秦二议亲啊。她在意秦二吗?她喜欢秦二吗?她会,嫁给秦二吗?
寒未辞突然觉得自己的欣喜若狂是那么的卑劣可耻。他的欢喜,怎么能跟她的心之所向相比呢。
是了,秦二哥,她还在跟秦二哥议亲呢。
江长兮捂住自己的心口,心脏比平时更快地跳动着,因寒未辞的话悸动,也因他提到秦世萧而感到凉薄。
明明跟秦二哥约定好的,这三个月同他好好相处彼此了解的,可她却中途跑来了历州,还让别人住到她的心里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她背叛了秦二哥一样难过。
可是,心里已经有了别人的她,又怎么可能再同秦二哥培养感情,那是更加罪无可赦的欺骗啊。
江长兮脑子里乱糟糟的,心乱如麻。
寒未辞看着她在内疚、难过、自责、犹豫中不断变换的神色,以为是他的感情表达得太过直白让她为难了,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自己而自责犹豫。所以她心上的人,果然是秦二吗?
江长兮在纠结于如何与秦世萧解释清楚而不至于伤了他与寒未辞的兄弟之情,没有注意到寒未辞因她的沉默而黯淡下来的眸光。
寒未辞怔怔地看着她,分明她就在身边啊,伸手就能触碰的距离,心却相隔那么遥远。
我的存在,让你苦恼了吗?
江长兮,我……
算了。寒未辞移开眼睛,她喜欢就好。没有什么比她喜欢更重要了。
可是心里,还是会难过啊。
辛泽采完药回来,一踏进山洞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看了看寒未辞,这厮伤重未愈,此时正躺在稻草堆上歇息,呼吸绵软平缓,想来是睡着了。
他又看了看江长兮,乖徒儿是真将寒未辞这厮放心上了呀,明明人都睡着了还非要守着,错开一眼还能被狼叼了不成。
“乖徒儿啊,你来,你来。”辛泽招招手,将江长兮带到火堆边:“乖徒儿啊,你要知道啊,女追男隔座山,男追女隔层纱,你……”
“师父,你说反了吧?”
“别打断我!”辛泽拍了她一下,恨铁不成钢道:“女子要矜持啊,矜持懂不懂?矜持就是要让男人看得见摸不着,吊着他不给他。你再看看你,你那情深爱浓的眼神明摆着非他不可了嘛,他哪里还会珍惜你哦!”
“……我的眼神,情深爱浓?”
辛泽很严肃地点点头。
“……”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师父跟你说正经的呢!”
“白骨疫有解了吗师父?”
“……我有一个想法。”
“洗耳恭听!”
于是师徒两人凑在一起,就着火堆上热水翻滚的咕噜咕噜声叽里咕噜一通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