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大壮要办点事中途离开,魏泽杨顺理成章送陆小芽回宾馆。
快到门口,并肩而行的两个人,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
“我帮你拿上去。”
“好。”
大壮扛着的大包小包,全移交到了魏泽杨肩头。
他显然没干过什么重活累活,姿势有点别扭,力量却是不弱,轻而易举地走在了她前头,陆小芽想替他分担点轻便的包裹,他又不肯。
说说魏泽杨吧,有时候大男子主义重,有时候又细心温柔得不可思议,这两种性格之下的他,才会令她好感倍增,甚至是着迷。
当然,前提是他好看,对象的一切都是自带滤镜的。
“你要不要”
“今天累了吗”
放下东西后,两个人面对面同时开口,又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暖黄的灯光下,双方的脸变得朦胧而模糊,像两尊不动的塑像。
陆小芽忽然忍不住轻笑起来。
笑声如一串银铃。
“笑什么”他的嗓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暗哑,低沉。望着她的目光,深邃,浓郁,专注。
分明没动,可好像随时会冲动。
陆小芽露出纠结的微表情,视线飘忽着,嘴角轻轻上扬“总不能让我一个女孩子主动让你留下来吧,会显得我很不矜持,轻浮。但是,”她顿了顿,“我内心又舍不得与你分开。”
毕竟这次见面后,不知什么时候相聚。
魏泽杨会心一笑,快步靠近,居高临下地抱住她,“不会。你是最好的,要说轻浮不矜持的人,也是我。”
两个失落已久的灵魂,在此刻被对方的体温与呼吸包容着。
他将她按得紧紧的,密不透风,似乎要把几个月的思念通通释放,掌心抚着她的后脑勺,反复的婆娑。
“我去洗个澡。”
抱了很久,察觉到他的变化,陆小芽飞快地钻进厕所里,心跳加速,她这个母胎单身还是有点紧张的,但身体上毕竟是孩子她妈,不能表现得跟真的大姑娘似的。
而且人家留下来过夜,房间里有两张床,不一定要那啥啊。
只怪她刚才情不自禁,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叩叩。”敲门声冷不丁响起,隔着门板听见他哂笑着问“你是打算搓一层皮下来吗”
陆小芽惊觉,自己不知不觉洗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皮肤都起了泡,连忙擦干,出去的时候,神色显得十分局促。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一般晚上睡觉会穿个白底碎花的背心和大裤衩,陆小芽基本入乡随俗,看起来并不暴露。
魏泽杨落在她锁骨附近的眸光一深,说“过来”
啊,这么快
陆小芽脚步踟蹰了下,没动。
魏泽杨发现她特别像只小白兔,通体雪白,眼神没有白天那么狡黠睿智,反而有些懵懂单纯,羞羞涩涩经常让他忽略,其实她的实际年龄不过二十,是个年轻女孩。
“躲什么呢,我给你擦干头发。”
魏泽杨拿过她的毛巾,毛绒的触感很温柔地覆盖在她的发间,反复擦拭说“太潮了,容易生病。”
水滴顺着锁骨蜿蜒而下,前襟很快就被浸润透了。
吹风机还没有普遍应用,所以大家都是用原始的方法绞干头发的。
哪里晓得,魏泽杨仅仅是看上去小心翼翼,一开始就扯痛了她好几根头发,陆小芽发出几道嘶嘶地抽气声,他就开始手忙脚乱了,“痛吗对不起我小心点”
“还是我自己来吧。”
陆小芽讪笑着拿回巾子,她的头发长得比较快,但是一折腾就容易打结,主要是现在没什么靠谱的护发素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