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无章的柴房中躺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女子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更刺目的却是身上的血迹斑斑,道道伤口皮开肉绽,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的缘故,伤口大都红肿,有的更甚至流脓流血,红白相交,引得苍蝇横飞,看上去触目惊心得很。
“来人,把那个小贱人给我拖出来!”
一道尖锐的女声扰乱这满室的死气沉沉。春芽双手叉腰,神色鄙夷的瞪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这女人明明不过是个低贱的下等丫头,竟然也敢爬上主子的床,她家小姐可是桐城县令罗四海唯一的嫡长女,这云家明媒正娶的大夫人。
一个下作的农家女也敢觊觎她家小姐的夫君,当真是不想活了。也得亏小姐发现及时,要不然还真的让这个蠢丫头钻了空子!
伴随着春芽话落,立马进来了两个粉衣丫头,两人看着地面上昏迷的女子的伤口,心惊胆颤后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还愣着干嘛,还不将她拖出来,若是慢了,大夫人不撕了你们!”
春芽趾高气扬的冲着两丫头恶语相向,一双眼睛盛满了怒气还有得意。两丫头一听大夫人三个字,瞬间浑身发软但还是手脚利落的将地上的女人一左一右架起来,跟在春芽的身后走着。
三人一路行走,路过迂回曲折的廊庭假山,姿态肆意高昂,而在隔她们不远的院中却全是肃穆之气。清一色的粉衣女子,规规矩矩的垂首站立着,而在她们面前不远处则是摆了一张檀木而制的贵妃塌,一名身着紫色罗裙的女子微微闭眼,正舒服的躺在兔毛铺就的软塌上,与她身后站着两个绿衣的娇俏丫头,一人执扇轻摇,一人正轻轻的给她捶腿。
明明是肆意放松的好时刻,众人却纷纷心如擂鼓,心中回想着这几日是否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像生了根似的树木,一动也不敢动。
“你这丫头这么大力,难道是想捶死我吗!”
罗如雪人还未起身,伸腿一脚将那个绿衣小姑娘踢到在地,姑娘来不及理会胸口上的剧痛,忙不迭的翻身跪倒在地,朝着罗如雪不停的磕头求饶!
罗如雪皱眉不去看她,在另一个丫头的搀扶下悠悠起身,右手伸出食指按摩着跳动的太阳穴,看着空荡荡的院门口,一双杏目陡然升腾起了怒火。转身朝着执扇的姑娘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言语充满戾气。
“快去看看那下作的死丫头来了没有,本夫人我可没多大的耐心了!”
这该死的丫头,怎么这么慢,难道已经死了?若真是死了但还真是便宜她了。罗如雪心中焦躁,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女子又是伸腿一脚踢中女孩子的心窝,女孩子被踢出一米开外,浑身抽搐,断断续续的呜咽了几声后,竟然毫无声息了。
“真是晦气,来人,将她丢到城外乱葬岗!”
罗如雪啐了一口,又独自坐在软塌上,神情悠然得似无事人一般。
一脚就要了一个如花少女的生命,可这要人命的人竟然只是斜瞥了她年幼的尸体,就如同瞥了一只遭人讨厌的流浪狗。很快就来了两个男仆将那死尸拖走了。
丫头们的头垂得更低,紧紧闭着眼睛,关了耳朵也像无事发生那般,只是身体上不由自主的颤动却出卖了她们。绿衣姑娘被扇倒在地,左边脸颊火烧火燎的疼,伸手一摸,更是让她痛得直哆嗦。听了罗如雪的话连滚带爬的往院外小跑,这身后像是有着夺人命的妖怪野兽。
自从罗如雪进了云家门,这样的事情隔三差五就发生,而罗如雪的性子在那件事后也变得越来越暴戾了,若是不赶紧平息她的怒火,只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还好,她一出门迎面就撞上了春芽,意简言赅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四人脚步匆匆同行来到了罗如雪所在的院子。
春芽一改刚才的狰狞之态,笑姿憨厚可人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