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蚱,算不得甚么连累,只是你千万小心,说不准甚么时候,他们就报复到你头上来了。”
“你放心”林燮元笑了笑,拍了拍九宝的手安慰他,“我知道如今自己危险,一直都小心着呢,我也不敢这么早就死了,还有事儿没做完呢。不过……如今我已然给他们把头一件要紧的事儿事儿办妥了,我要的人他们也给我放了,再接下来的任务,能不能办成,就只能看造化了,办不成也不怪我了。”
“我知道你和大人是一样的。”
林燮元听见他说“大人”,挪了挪地方,苦笑道:“大人身份尊贵,他那是有苦衷,我不过是个替人做事的。如今怀才不遇也不过是年轻人的说法,我都将近而立了,再这么说又有甚么意思呢?更何况,早都上了贼船,就别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了。”
“不,你们是一样的,咱们当初在京城虽说不熟识,但好歹也见过几面,我便觉得你与大人一样。我是个做奴才出身的,可你是个正经读书人啊,读书人哪有这般自轻自贱的?”九宝摇了摇头,“咱们在大人手底下做事,迫不得已才攀上了阉党,如今人人都觉得我们是阉党,可当真是这般吗?阉党的那起子人,哪里有大人对咱们好。不过也好,大人他清清白白的,只有咱们身上有脏水。我原本就是阉宦,身上泼泼脏水也没甚么,就是可惜了你,你也该是和大人一样,清清白白的一个人的。”
林燮元一哂:“都走到这一步了,谈甚么清白不清白,清流如何?阉党又如何?不如痛痛快快的,咱们也做一回权贵,不管旁人骂成甚么样,自己心里也舒服。”
九宝听了这话,高深莫测地扬了扬眉毛:“您这说的不是九千岁嘛,他是活的痛快了,可是哪里知道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呢?”
林燮元摇了摇头:“啧。到底比咱们这样瞻前顾后的好。”
两个人苦笑一阵,都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