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捅死了一个阻拦自己的兵士。
所以,如今林燮元这种情况,既不能上报朝廷定罪,也不能滥用私刑,把那尚方宝剑甩出来,将林燮元先斩后奏了——余靖宁又不是不回京了,这还远不到和朝廷撕破脸的时候。所以最好的处理就是,秘而不发,然后将林燮元彻底监禁起来。
这一场谈话几乎是不欢而散的,后来车三车四他们给林燮元上刑,也就只能让他说出来“能查的你们全都查出来了,还要我说甚么。”这种话。
余靖宁吩咐下去,别上刑上太重了,人不能死,这才作罢。
年轻的平朔王爷一宿没睡,这会子又连轴转处理林燮元的事儿,脸色瞧着更加不好了。车四早就习惯了,可是车三吓得够呛,连看余靖宁的时候都只敢偷偷地瞥上一眼。
余靖宁坐在自己帐中,将林燮元那封信往桌上一拍,皱眉道“不对。”
车三车四兄弟俩齐齐看了看余靖宁,这……哪里不对?
的确有点不对。
林燮元这个人并不傻,就像当时余靖宁问他的那样,从前都是尽量隐瞒,今日怎么就忽然撕破脸了?
而且不得不说,他用的这个往外送信的方法,实在是……有些拙劣。
西北营中的巡防不的说不严,就算他将自己门口的两个兵士迷晕了,那能支撑多久?就算林燮元身上有些功夫,还带了一把匕首,那他难不成就能所向披靡,靠着这一把匕首杀出去不成?
这漏洞百出的计划,让他还没走到打水的地方就被人发现了。
余靖宁捏着林燮元的字条儿,不知说甚么好了。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已经停了,在朦胧的夜色之中,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凑近了西北军的营地,他们没有往营中的方向走,而是偷偷摸摸地避开,去了西北军埋尸体的地方。
战时每天都会有兵士死亡,而这样的死亡数量是来不及让人购置棺材的,只能掩埋,俗称乱葬岗。
凑近了看,就能发现,这人其实是个东瀛人。这东瀛人进了乱葬岗之后,好一阵翻找,终于找出一具尸体来。
他脸上一喜,将这人的胃囊剖开,取出一个小小木头珠子来——和林燮元手上戴的那个藏信的珠子,竟然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