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没想到,余知葳早就知道她和冷长秋的心思了,又想着余知葳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想着她,一时间又是羞涩,又是伤心,又是感激,百感交集之间,只会攥着余知葳的手哭。
“你瞧瞧,刚擦干净眼泪,怎么又哭了。”余知葳又抬起手来,给惊蛰擦了擦眼泪,“长秋也是个好的,就算对你有情,也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想搭上你的名声。虽说他未必能做个正常的丈夫,但却和你难得是知心人。你若是不愿意,也可以与他说明白,出了宫去各自过日子就行了。”
“奴婢没有不愿意。”惊蛰松开了余知葳的手,又跪在了地上,给余知葳磕头,“奴婢这辈子都忘不了娘娘的恩情。”
“好了,起来罢。”余知葳亲自伸手扶起了惊蛰,“收拾一下,咱们见皇爷去罢。”
余知葳才将这事儿提起来的时候,贺霄自然不从,但是奈何的确没有旁的能领兵的将领了。文渊阁里陈晖谭怀玠一众,又有意帮着余知葳,没过几天,这事儿就批下来了。
在这几天当中,余知葳往文渊阁去了数次,将能安排的事儿全部都安排完了。
如果这一回,她和余知葳都没能回来,那务必让西北的余家军稍安勿躁,不要进京,哪怕是抗旨也不要进京。到时,余家军统领就暂且由车大暂代,代行余家人的决策权。此外,千万不要答应谈和,这个时候谈和只能把有利条件先让给敌军,能派的将领都先往南边派过去,不要松口。
哪怕是到了非得谈和不可的地步,那也要将敌军消耗道不跟大衡谈和,他们就要过不下去的时节,万万不能让步。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完之后,她让惊蛰打开了她的嫁妆箱子,取出了一样东西。
是当初她在辽东所用梨花枪。
她看着枪杆,一阵子翻箱倒柜,找出一把刻刀来,在这上面狠狠地刻下了几个字。
“绥安郡主余知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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