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能拿下大衡关外的土地来,那是最好,算是咱们兀良哈赚到的。但大汗要明白,那边因为您父汗的缘故,对咱们失望至极,您也该知道兀良哈的形状,要是真的与大衡硬碰硬,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所以,他们让咱们怎么打,咱们就该怎么打,也希望大汗能听我一句劝,别再自作主张了。”
这话说得像长辈的循循善诱,在巴雅尔听来却像是下最后通牒一般,令他不禁冷汗直下。
“身为强大执棋者手里的棋该是一众荣耀的,有些人可连棋子都做不了。”尖嘴猴腮的必勒格笑出了一口白牙,“大衡人讲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咱们称臣纳贡了,他们也不会拿我们当友人看,如今更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相比起来,还不如做了那边的一颗子儿,只不过——谁也不想做废棋是不是?”
北方那些胡人早就不复祖宗时候的荣光了,他们不但落后大衡太多,也落后他们的新主子太多,早就做不成狼王了,只能做跟在棕熊身后捡肉吃的秃鹫。
“我曾经听衡人说过两句话,一句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另一句话拿咱们兀良哈的话来说,大概就是‘一个强大的家庭从外部是打不倒的,想要让它垮下来,必然得从芯子里面先烂掉。’”必勒格坐在桌旁,也不得巴雅尔允许,自顾自地拿起那个小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东西喝,“他们辽东那个小崽子也并非是自己有多么大的能耐,而是他身后的大衡给了他底气,但咱们朵颜,咱们兀良哈是断然没有和这样的底气,支持不起大汗去与他们的辽东总兵硬碰硬。所以,大汗就别想着一口吃下整个大衡来了,不说兀良哈,谁都不会有那个本事。那边在大衡也有人接应,所以跟着他们一起,总归不会有错的。大汗明白吗?”
巴雅尔艰难地点了点头。
必勒格倒出来的奶茶兀自生了一股白气,丝毫不打弯地直冲上毡车顶,散发出一股迷蒙的咸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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