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孩子一来倚翠楼,人就死了!太后娘娘和皇爷若是不信……”
此是在御花园当中纳凉,周遭的假山怪石嶙峋,云翠往上头瞟了一眼,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站起来一把推开周遭的人,直冲着假山就撞了过去“奴家愿以死证明清白。”。
周遭好些内侍宫人,竟没一个有那样快的动作。
红的,鲜红的。
汩汩流出的血在余知葳面前张牙舞爪,余知葳忽然觉得一头撞在假山上的是她,让她眼冒金星,除了血色甚么都瞧不见了。
她看不清云翠的脸了。
周围乱糟糟的,甚么声音都往她耳朵里面灌进去,耳朵里面又敲锣又打鼓嗡嗡直叫,连人声鼎沸似乎都远了些。
像是小时候云翠领着她出去顽,见着了京城里头富贵人家办的水陆道场。
但她只能在原地坐着,挺直了脊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子昙,子昙!”余知葳的眼神再次聚焦的时候,面前是贺霄的脸,贺霄抓着她的胳膊晃人,“吓着了吗?”
余知葳朝旁边看了看,方才被她一个茶盏砸破了头的夏锦繁终于不堪重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而云翠躺在地上,人还是温热的,甚至血也还是滚烫的,可她却再也没了气息。
余知葳勉强转过脸来,十分苍白地冲着贺霄扯了一下嘴角“臣妾挺难受的。”
“只有臣妾的娘家不在京城,京里只一个哥哥。”余知葳盯着贺霄,把人盯得心里发毛,“有的人娘家就在京城,觉得没人给臣妾撑娘家腰了,竟然做出这样目无法纪胡乱张嘴就污蔑的事儿来了。”
“家里的规矩可真是好得很呐。”余知葳咽了一口唾沫,终于从她那个直愣愣的目光里回过神来了,她转过头去,看着蔺太后,“母后,你可得给儿臣做主啊。”
蔺太后脸上带着专给后辈看的慈祥,把余知葳从椅子上扶了起来“好孩子,母后知道你委屈。”她瞥了一眼那个早都吓得瘫软在地的尼姑,轻飘飘地道,“这种胡乱说话的人,不如拔了舌头,乱棍打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