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哭笑不得地跑了起来。
西北军大都是骑兵,急行军的时候势如破竹,根本没有多少休息的时候,方才小歇片刻,已经是难得了。
这再一跑下去,就一直跑到深夜才歇。
余璞在西北吃沙子吃惯了,很显然不是一个习惯于养尊处优的人,他跟着自己手下的兵士一起扎了营,待到一切都收拾好了,才歇在地上,掰开干粮泡水来吃。
谷成便坐在他旁边,看着余璞拿那条绣花的帕子擦脸。
“嗐。”余璞注意到了谷成的目光,笑道,“这回弄得这样脏,只怕是还要沾上血污,回去宁哥儿他娘又要训我,说折腾成这样,还要给我再绣一条。”
说到这儿,余璞神色黯了黯。
平朔王妃是个慧极必伤的人物,以前身子便不大好。自生下余靖宁之后,情况更是每况愈下,一直病病歪歪的,勉强耗着到了现在。
圣旨传到嘉峪关的时候,平朔王妃咳了两口血出来——余知葳能想到这圣旨来的凶险,她能想不到吗?当即就忧思过度一病不起了。
余璞知道余靖宁在京城过得辛苦,便没把这事儿瞒了下来,根本没让余靖宁知道。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她再给自己绣一条新帕子。平朔王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像是苦笑了两下,把东西塞进了怀中。
谷成一见余璞神色,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甚么,赶忙转换话题“世子爷如今也大了,上回见就与王爷一般高了,如今只怕是更高了。”
“宁哥儿今年……”余璞皱了一下眉头,“宁哥儿今年也十九了。本来还想着,明年趁着入京述职的机会见他一面,如今看来也不成了。上回才在京中待了几日?”
“忘了忘了,我这甚么记性。”他皱眉想了半天,最后也没想起来,只好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嗯,差点忘了,我在京里还有个做皇后的闺女呢。两个孩子……都不容易啊。”
上一回见面的时候,余靖宁才不过十六七岁,如今已然快到了及冠年纪了。
这回要是能再见上,只怕是又要不认得了罢,平朔王心道。